羌芜作天作地地伸手在脑袋上比了个“三”,葱白细嫩的手指竖在脑袋上,仿佛像鹿角,灵动可爱。
婶婶气得掉脸子,从人堆里冲出来要打羌芜,羌芜轻松转身坐到另一处避开。
那一巴掌实打实地落在了祠堂的祭祀台上,疼得婶婶呲牙咧嘴。
婶婶没打到人,气得破口大骂,“小浪蹄子,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儿子清清白白,怎么可能跟已婚女子做出那种事?”
族长脸色青黑,“我女儿知书达理,怎么可能看上顾长明这种下等商人?”
“我儿子怎么了?我们家有钱,比你这穷酸秀才家好多了。”
族长是大周13年间的秀才,但却一生未中进士,这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也是他最丢脸的事。
见婶婶这么挤兑他,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们娘俩,不识笔墨,浑身上下粗鄙低贱。”
“我们低贱?呵呵,你女儿肚子里有墨水,可惜啊,还不是那红杏出墙的□□,那李家的少爷出京半年,你女儿怀了三月的身孕,你女儿读的圣贤书难道是教女子跟男子媾合?”
羌芜在一边兴致灼灼地看着他们吵架,一边拍手一边笑。
打起来!打起来啊!
顾家宗族的人看着周围的邻居都在指指点点,纷纷觉得没脸见人。
“哎呦,顾莲莲,这....这怎么能做出那种事哟,可真是造孽啊。真是给我们顾家丢脸。”
“就是就是,太丢人了!”
族长拔出烟斗敲着门,烟斗敲断了才勉强止住大家的议论声。
他为女儿辩解,“仅凭羌芜一面之词,怎可断定我女儿怀孕呢。你们这是在造谣污蔑我女儿。”
羌芜匪气地靠着祭祀台打了个响指,“你们把族长的女儿喊过来,让大夫给诊诊脉就知道真假。”
不管是真是假,族长自然不肯让女儿来,可是没想到他女儿为了看羌芜沉塘,竟然主动来了祠堂。
见了顾莲莲,大家的眼神都不太对劲。
“族长,现在人来了,找个大夫帮莲莲诊脉,今天这件事关系到顾氏宗族的颜面,我们必须弄清楚顾莲莲到底有没有做出那种龌龊之事。”
族长被架在上面,是上不去下不来。
现在只希望女儿真的没有做出那种伤风败俗的事情。
“爹,我不看大夫,我不看!”
“女儿,你得看,要不然落人口实,下半生被人指指点点。”
堂弟顾长明慌张的看着挣扎的顾莲莲,他想帮忙,可是那么多人看着,他没有勇气。
“这丫头这么不愿意,八成是真怀了。”
“我也觉得是,你看那身段,确实有些显怀。”
“不止不止,我看她走路的身姿,倒是跟我媳妇刚怀孕的时候一样。”
族长听着周围的议论,眼神枯槁无光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莲儿,你跟爹说实话,你真的怀了?”
“爹,女儿没有,我丈夫半年前去江都赴任,我怎么可能怀孕,是羌芜在撒谎。”
羌芜靠着祭祀台,不痛不痒,不冷不热地说,“两周前,京郊钱塘镇长安街妙手大夫药铺,我亲耳听见他说你有两个多月的身孕。算算日子,现在应该刚好三个月。”
顾莲莲小脸憋得通红,豆大的眼泪水啪嗒啪嗒地往下落,“羌芜,我平常对你那么好,见你是个孤儿我就经常陪你聊天,还给你家送吃的送穿的,没想到你竟然污蔑我,你到底是何居心?”
“莲莲,我是丑,但是我好歹不傻,你来我家是为了看我吗?你那是为了我丈夫,仗着自己是族长的女儿,在我家使唤我也就罢了,还要污蔑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