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映雪给她说了会儿现世中流行的游戏,阿灵一边留心听着,一边注意到身旁另一个玩家一直不出声,仿佛兴致不高的样子。
待嬴映雪的话告一段落,阿灵关切问身旁人:“你一直不说话,是不是困了?”
玩家摇摇头,又意识到他们看不见,出声回应道:“不是的。”两人都没接话,似是在等她继续说。她叹了口气:“看到麻将,心里总是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
嬴映雪奇道:“你和麻将还有什么特殊的渊源?”
她失笑:“自然不是的。其实之前在这里看到、吃到以前熟知的东西时,我当然是开心的,觉得这个地方好像也没那么不一样,没那么遥远。可是又有几分难过。感觉就像,就像......”
她默了阵,在心里组织了下语言,继续道:“感觉就像身处在过去的影子里,比没有强些,但和真的比起来,又觉得差了些什么。”
阿灵不乐意听别人说她所处的世界是假的,可又有几分被伤感之情感染,心里酸溜溜的,于是耐下性子听。
“可当我发现我所熟知的东西竟不存在于这个世上时,我感觉更加难受了。总害怕若是再过个五年十年,我们这些人也会把这些东西给忘了,那我们家乡留在我们身上的印记也就完全消失了,就好像曾经的日子都是白白活了一遭,甚至分不清是真是假。”
她自嘲地轻笑了声:“可能是我矫情吧,总是东想西想的。”
“其实仔细想想,我也和你想的一样,”嬴映雪用手指去绕衣袖,把袖子扭在一起,团得皱皱巴巴的,“心里总是有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彻底融进这里的生活,总想抓住点属于从前的、和现在不一样的东西,麻将也好,别的也好,总要在这个世界里留下点独属于我们的痕迹。”
阿灵听了许久,终于出声说:“那就去做吧。去做点不一样的事,留下点独特的东西。我们每个人总要留下点什么,才能让自己记得自己是谁,让别人知道我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