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要做的是什么事?”
无非是杀人。
阿灵此刻已经确信之前两起命案的凶手正是楚惊风。或许她觉得一个一个杀进展太慢,又或许是因为花家二兄弟已经起了疑心,她今夜打算直接快刀斩乱麻,将人一锅给端了。
像是看出了阿灵的心思,楚惊风嘴角上扬,接着笑出了声来。她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笑话一样,笑得格外畅快,甚至笑得岔了气,捂着嘴咳嗽起来。
待她把手拿开,阿灵看到了她下巴上与掌心的血迹。
楚惊风却仍是温柔地笑着:“我是要留给怀袖一个安安稳稳的花家,可他若是自己撑不起来,将来仍旧是会生乱的。”
楚惊风今夜的谋划不止是要清扫花家,更是关于花怀袖的。并且她认为,此时若是被阿灵知道了,阿灵定然会阻止。
阿灵顿时间觉得口干舌燥,心神不定:楚惊风究竟想做什么?
***
花怀袖醒来时,闻到了一股血腥气。他身底下也不再是柔软的床榻,而是布满了碎石子的沙地。
旁边燃烧着火把,他就着火光一看,见到一蓬头垢面的男子正撕咬着什么——那是一种沙漠里常见的老鼠。黑棕色的皮毛上沾满了血,前爪还在一抽一抽地动弹。血从男子的下巴上滴下,男子用手指一擦,又将手指放进嘴里舔净了上面沾着的血,像是在吃什么美味。
他见花怀袖已醒,咧开嘴笑了起来,露出的两排牙齿上都是血。他扔下老鼠,凑近花怀袖。花怀袖坐在地上,用脚撑地,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上了墙,退无可退。
男人将鼻子凑在花怀袖脖子边上,深深吸了一口气:“还是人血闻起来鲜甜。要不是答应了你母亲......”
“我娘怎么了?你是谁?”花怀袖看着地上的老鼠和男子带血的牙齿,事情突然间拼接在了一起,“那两个人是你杀的?”
男人用鼻子哼了一声:“你的问题可真多啊。”他往后退去,坐在了地上:“你放心,你娘没事。”他顿了顿,嘴角露出了奇异的笑:“倒也不能说没事,只是她出事,可和我无关。”
他忽然放声大笑:“花家窝里斗,活该,就该全都死光。”
花怀袖一时间全身发冷,猜测着莫非楚惊风与花家其余人相斗,最终两败俱伤了?他喉咙里干涩,吞了一口唾沫,声音嘶哑地问道:“我娘到底怎么了?”
“你娘要死了。”他满意地看着花怀袖一下子白了脸,额角冒出冷汗,接着道:“所以她让我来教你。”
花怀袖顾不上男子说要教自己的鬼话,追问道:“我娘怎么会要死了?”
男子看着是个疯子,对花怀袖却有问必答:“因为她中了无解的毒。虽然不会立时发作,却会一点点腐蚀她的内脏,无可逆转。”
花怀袖猛地抬头:“是你下的毒?”
男子竖起一根手指,摆了摆:“不是我,你母亲终日打雁,却被雁给啄了眼睛。”男子见花怀袖明悟似的闭上了眼,笑了笑,又补充道:“不过他们也没讨得了好,你母亲和他们想到一块儿去了。”
他越说越有兴致,眼睛里仿佛放着光:“多有趣啊,你毒我,我毒你,最后全都死光啦。”他扭头对着花怀袖说:“虽然你母亲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领人杀我全家的是花二花三那两个狗贼,抢了我的东西也是被他们两个私自藏下了。真要在你母亲和他们两个里选,我还是看他们倒霉更开心一些。”
“你是要杀我吗?”
“杀你?”男子歪着脑袋,喉咙里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好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不,我不但不会杀你,还会帮你。帮你变得和我一样。”
“和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