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语气欢快收放自如,而内向的则或多或少能听出些拘谨。
除了项琢。
他嗓音很低,听不出来什么情绪,这段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毫无感情,甚至像只是朗读了一段枯燥又乏味的学术报告。
谭榕问:“没了?”
“没了。”
“行。”谭榕环顾了一圈教室,她带的班人多,教室的课桌基本已经按最佳排列方式挪好了位置。
最终,她将目光落在周思年身旁的过道里,说:“先暂时坐那儿吧,只剩那儿空间最大了,正好过两天要重新排位置。”
“好。”项琢说。
谭榕差人将桌椅抬到周思年右侧,在学校仓库里摆了太久,即便已经擦得发亮,还是隐约能闻到一股灰尘的味道。
全班几十双目光落在项琢身上,他没事人似的走到桌前坐下,身旁带起的风卷起一股清新气息。
项琢的桌子横亘在两个小组之间,离左右都有约莫一截小臂的距离,像摆在两条铁轨间的石头,颇有些显眼。
这人似乎性子冷冷的,一整天下来,周思年几乎没看他离开过座位。
课间偶尔会有人来问问他杂七杂八的问题,项琢都会回答,只不过回答完后,他也不会主动跟人聊天。
不知怎的,明明还隔着一段距离,却搞得周思年也莫名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由于是新转来的,项琢既没校服也没教材,谭榕临时从办公室翻出了几本给他,其中就包括她自己用的物理教材。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语文,班里的语文老师上了年纪,课间几乎不在办公室里,因此谭榕没要到语文教材。
上课铃打响时,项琢面前的桌子上只放了个空白的本子,以及一支笔。
谭榕嫌冬天教室太闷,让人把窗户开了一大半透气,冷风时不时吹进来,将周思年的手都吹得有些泛紫。
然而她注意力却没在自己身上,而是惦记着谭榕给项琢的教材。
她朝右边侧了侧头,看到这人放在桌上的手臂,像不知道冷似的,外套袖子还推了一截上去,露出略微苍白的腕关节。
思索半晌,周思年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她咬咬牙,伸出食指,戳了戳这人的衣服,羽绒服发出轻微的“呲呲”声。
项琢看向她。
“那个……”
周思年明明组织好了语言,对上这人的眼神时却莫名卡壳,要说的话在舌尖转了个弯,变成了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周思年。”
项琢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她声音压得很轻,也不管这人听没听清,周思年又问,“你需要语文教材吗?”
“不用。”项琢说。
周思年:“……”
事情没按她想象中的发展,周思年一时语塞。
看她欲言又止又不直说的样子,项琢道:“有什么事吗?”
既然对方问了,周思年顺水推舟,说:“我能借谭老师的物理书看看吗?”
生怕对方拒绝,她双手相扣,伸出两个食指,有点讨价还价的意味:“就一节语文课的时间我就还你。”
那一秒,项琢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奇怪,后来周思年回想的时候,觉得他可能是想说一句“你也知道这是语文课,那你怎么还看物理?”
只不过那时的项琢并没说出口。
本以为还得费点劲,结果对方沉默没多久,就从桌肚里抽出书递给了她。
周思年霎时展开笑颜,双手向上,接圣旨似的:“感谢!”
屈厘在一旁目睹了全过程,她推推鼻梁上的眼镜,说:“你真是爱物理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