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发消息啊,不然到时候大家又得玩儿完。” 一群人大喇喇准备回教室时,周思年才迟来地意识到,明天就是周五了,谭榕重新排位置,而前两天项琢写在纸上的那句话,她还没给答复。 她本来跟着大部队朝教学楼走,走到半路却脚尖一转,向超市的方向走了过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可能觉得晚回教室一秒,就晚一秒面对这个问题。 在超市的冰柜前滞留了好几分钟,最终周思年还是只拿了瓶矿泉水,以至于结账时,老板看她的眼神都有些不解。 她从教室后门进来,路过项琢身后想回自己的座位,这人抬眸看到她手里的矿泉水,瓶身都蒙了一层冷凝珠,眼神不亚于看山崖上的一朵奇葩。 “去超市那么久,就为了买水?”项琢说,“还是冰的。” 周思年“昂”了一声。 项琢问:“刚刚怎么不喝。” “我刚刚不想喝,拍完照渴了所以想喝了,不可以吗?”她反问道。 项琢盯着她的手看了几秒,她从超市一路拿着水回教室,此刻放下之后,指尖被冻得有些发红。 “没说不可以。”项琢的目光回到书上,片刻后将手伸进桌肚,拿出一瓶未开封的水,放到了周思年的桌上,“喝这瓶。” 周思年看着桌上包装相同的两瓶水,一瓶透明清亮,透过瓶身,能看到被映的扭曲的书桌。 如果没记错的话,是刚刚在操场上拿给项琢的那瓶。 常温的。 而她自己买的那瓶,水珠已经顺着瓶身下滑,在桌面积起了一滩小小的水洼。 她垂在身侧的手指蜷曲了一下,盯着那瓶十多分钟前,从自己手里递出去的水,忽然很轻地眨了眨眼。 “哦。”周思年咕哝着应了一声。 看她盯着课桌半天没动静,项琢又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问:“不是渴了吗?” “啊?好。”周思年机械地拧开盖子,用唇缝抿了点儿,看起来水位线都没怎么下降,跟“渴了”俩字儿完全不沾边。 关于同桌这件事,自从在纸上写完那句话,却没等到周思年的回答后,她不主动提,项琢也就没开口问。 这个问题其实在她心中淤积了很多天,像一团找不到头的线团,无论她怎么试图梳理,脑中和心中都是乱糟糟的。 她说不上来为什么会这样,但她没来由地感到焦虑和害怕,却又不是反感。 只是说来也奇怪,明明被困扰了这么多天,却在看到那瓶清澈的水时,像终于被人找到了藏匿其间的线头,那些烦闷被顺着线头一截截理清,思绪也如同瓶中的水,清澈而舒畅。 春节最冷的那段时间已经过去了,气温回升的速度立马变得显而易见。 周思年放下手中的水,蓦地,教室窗外吹进了一阵预示着初春的风。微风拂过鬓角,也吹来了她思虑多日的回答。 “放学之前,我们去找谭老师,跟她说一声换座位的事儿吧。”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