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韶完全不敢相信。
在他看来,赋税就是朝廷夺民之钱财,是越少越好的!
“我写两封奏折,你将第一封递给中书省,第二封递给东宫。”
“这两封奏折有什么不一样吗?”
“大部分一样,只是多了一句话而已!”
欧阳韶道:“太子殿下仁慈广德,不会同意加征赋税这种做法的!”
陈雍显得尤为笃定:“太子殿下一定会同意的!”
中书省值房。
胡惟庸坐在上首,户部尚书马贯坐在下首,手中拿着陈雍的奏折。
“加征赋税?”
“这就是欧阳韶去找他的诸葛亮想出的法子?”
谁不知道皇上是苦哈哈出身,现在提加征赋税的事?
“他疯了吧?”
“哈哈哈!”
“如果他没疯,那就是我眼瞎了!”
“陈雍,就和袁绍一样,见小利而忘命,干大事而惜身。之前敲徐正义,在生丝大战中获利,我还以为他是个人才呢。”
“结果”
“碰见大事就这样?”
“加征赋税,亏他想的出来!”
胡惟庸道:“他加征的不是农税,而是”
“印花税。”
马贯言道:“胡相,什么印花税啊?本质都一样!”
“就是巧立名目!”
“你看看上面写着,从印花税法公布之日起,凡是合同,所有权转换之契约,一律要张贴印花税票。”
“否则一旦出现纠纷,朝廷不予承认不张贴印花税票的契约!”
“我倒是明白他的想法,这是把朝廷的信誉拿出来做了中间的保人,只要张贴印花税票,凡是出现纠纷,朝廷就会出面调解!”
“想法是好的,就是太不实际了一点!”
中书左丞丁玉问道:“仔细给俺讲讲。”
马贯言道:“有道是衙门口向南开,有钱无理莫进来。”
“你说,假如张贴印花税票后发生纠纷,是哪个朝廷出面调解?”
“还不是当地县衙府衙?闹大点闹的行省里面去!”
“你想想”
“那些大商贾哪个背后没有靠山,假如是他们和其他人发生冲突,难不成那些芝麻小官知县知府会因为一张印花税票得罪大商贾背后的人?”
“如果是中小商贾的话,他们都害怕和县衙府衙打交道,就算张贴印花税票也肯定不会去找衙门调解。”
“他们内部又有行会又有保人,保人便能调解,找衙门还有可能又被小吏等人敲上一笔!”
“何苦为之?”
“哈哈哈哈!”
“我看错他了啊,虽然斗倒了姚哲,但说到底是姚哲自己找死,竟敢私自超发宝钞!”
“陈雍他,也是坐井观天,夸夸其谈之辈啊!”
胡惟庸想了半天,确实就像马贯说的那样。
陈雍这次,应该是失算了,才会提出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东宫。
朱标看着那份奏折陷入了沉思当中,里面有一句话让他非常在意。
他在大殿中来回踱步,对于加征赋税这事还是有些举棋不定,甚至想要找个人问问究竟该如何是好!
可父皇和母后都去北巡,胡惟庸不可轻信,刘伯温
“宋和,摆驾”
话刚说出口,朱标就又收了回来。
朱元璋本就和刘伯温不太对付,假如这件事弄糟了,那父皇铁定会怪罪到刘伯温头上,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