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来如同春日,她顺手将白狐裘脱掉,丢给曼娘。大裘遮盖下,原本纤细的腰肢和雪白的肌肤裸露出来,衬着颜色艳丽的宫裙,如画眉眼。
大殿内有瞬间的安静,舞阴好似无察觉,素手轻抚一把细绒的团扇,脚底踩着珠玉镶嵌的鞋,宫裙铺下,只露出丁点的鞋尖,一步一步近来,步步踩在人的心上。
不知是谁咳嗽一声,大殿内,众人回醒,难掩的尴尬之下,继续之前的攀谈,仿佛不曾有过失态。
刘寄奴低声嗤笑,让柔竹收回目光。她不曾见过舞阴公主,只听盛名,今日得见,却发现原来‘名不符实’。
舞阴公主的容貌,又岂是一句‘长安第一美人’可以概括?
这天下恐怕也再找不出比她更美的女子。难怪,难怪,难怪少爷对温家大女嗤之以鼻,与舞阴公主相比,莫说温家女,就连这金碧辉煌的大殿,也失去颜色。
舞阴公主落座,曼娘将狐裘搭到她的腿间,桌上摆着一盏极为漂亮的小灯,金玉为骨,以丝幔缠绕,扎成她喜欢的昙花模样。
手指勾起一瓣丝幔,蜡烛清淡的香气飘来,似乎也带着淡淡昙花的味道,无一不在她的喜好。软和的团扇在指尖捻了一圈之后,撑到颚下,微微倾露的胸口,一抹跳跃红纱,遮住了无限风光。
她旁若无人,自不知殿中有多少偷偷打量的目光,不过,即使她知道也不在意,只是把玩那盏小灯,直到一道阴影笼过来,和她同出一辙的艳丽衣摆进入视线,耳边是曼娘恭敬的称呼。
“见过安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