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再过方寸之地的生活。”
曲昙一直摸着陈幼宜的伤疤，“当时一定很疼，老师知道了定会伤心的。”
陈幼宜用袖子帮曲昙擦干眼泪，说：“对不起，我回来晚了，让姐姐受苦了。”
曲昙忽然想到姜帜，说：“他发觉我不见了，定会全城搜捕的，这怎么办？”
“没关系，他找不着你的，尽管放心。”陈幼宜问道，“当年太子府怎么回事？太子哥哥为何不等案情查清，突然就自刎？”
曲昙面露痛苦，道：“当年，冯施元领着大队人马，直接冲进府内，说太子密谋北戎，致使延州虎贲部死伤殆尽。太子辩驳称要面见陛下澄清，可冯施元只说皇后听信已羞愧自裁，陛下也明令不见太子，太子知道大局已定，说自己自刎，让冯施元放了府中众人。冯施元表面答应，可最后也是将府中男丁尽数斩杀，女眷投入诏狱。”
陈幼宜目光微闪，“陛下呢，陛下没有询问为何太子府会尸横遍野吗？”
曲昙抽泣道：“冯施元对陛下说太子抵抗羁押，府中众人袭击禁军，无奈才会兵戈相向。”
陈幼宜颓败地走向一旁，看着寂静的夜空，冷冷地说：“冯施元，刑部尚书。当真是一手遮天。”
曲昙问道：“瑧瑧，陈府为何会...督察院不是只领旨看押吗？”
陈幼宜说：“故技重施罢了，鲁怀信带兵入府，见人就砍，放言说陈府家眷不服看押才会就地斩杀。”
曲昙张嘴怔愣在原地，无法言语。
陈幼宜眯着眼睛，说：“小昙姐姐，别担心。我会杀了他们。”曲昙看着眼前这个不过十五岁的孩子，也曾是金尊玉贵养着的，如今却被家仇逼得杀气凛然。心中对冯氏的恨意又不自觉地加深，“瑧瑧，我帮你，这些人，我要亲眼看着他们死。”
“嗯。”陈幼宜回身，“姐姐暂时住在此处，我为姐姐找到新身份后，再接姐姐出去。”说完就要离开。
曲昙叫住她：“瑧瑧，你哥哥呢？”。陈幼宜抬眸，“哥哥死了，带我出去时，被乱箭射死的。他留了一样物件给我，让我给你。”
陈幼宜递给曲昙一个香囊，上面血迹已干，模糊可见绣着一朵昙花。曲昙拿着香囊失声痛哭，在悲戚的哭声中，陈幼宜离开内院密室。
静夜沉沉，浮光霭霭，冷浸溶溶月。谷雨跟在陈幼宜身后，出了解语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