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抿了一口,确实和一般的酒口味不同。不过他不是个爱喝酒的人,自然品不出有什么具体的差别,只觉得喝起来不错。
他平时很少喝酒,这几日的苦闷无处发泄,全都混在酒里喝了下去。几杯酒下肚有些上头,喝酒的速度放慢了。
酒杯被倒满,他掐在手中指腹抚摸着杯壁,问身边的女人,“你多大了?”
“严先生……”女人娇嗔道,“年龄是女孩子的秘密,不能说的。”
“那就聊点别的。”他说。
“严先生想聊什么?”另一个女生问。
“你们说说话给我听,说点儿开心的事。”他抬手,按了按眉头,“平时怎么聊天现在就怎么聊。”
几个女生互看一眼面露尴尬,但梁易言都开口了,她们犹豫再三,挑了个护肤品的话题聊了起来。
梁易言安静喝着酒,有一搭没一搭说上一句,几个女生从化妆品聊到了衣服首饰,最后聊到了男人和工作身上,四个女孩各有各的苦衷。
一个结了婚孩子刚断奶,又有个不负责任的丈夫,孩子吃喝用都要钱,她没办法只能晚上等孩子睡了出门兼职三个小时;另外两个是家里情况不好,平时学校没课就出来做兼职赚生活费,寒暑假回家做家教,周末出去做零散的日结工作,晚上来这里推酒。还有一个是家里父母退休姐姐生病,常年卧病在床,父母的退休金都不够请护工,她没钱上学,勉强念完高中后就出来工作了。
四个女生穿的光鲜亮丽,但每个人的背后都有难言之隐。
梁易言听完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女孩子在这里不安全。”
“这里很安全,遍布监控和保镖,如果出现不可控情况,会第一时间报警处理。”最开始给他倒酒的女人说,“我们老板说她年轻时家庭原因中途辍学,当时就想如果有一个能兼职赚钱的渠道,也许就不用辍学了。她后来工作攒了些钱,就开了这间酒吧,为有经济困难的人提供兼职工作。”
从她们的口中听来,这个老板还是个好人。
沙漠找过来时梁易言已经在结账了,他脚下发飘,人都要被两个女人扛着。
这一片什么情况,别人不清楚,沙漠这个常年混迹在这一片的自然明了,为了避免梁易言继续被坑,果断把人带走了。
梁易言虽然喝得多,脚下发飘人站不稳,但头脑还很清醒,知道自己此刻的身份还是严霖。
从里面出来,风一吹散了些酒气,装着更醉的样子,把人推开,踉踉跄跄走起了s形,“我还要喝,小爷我今个高兴,一次喝个够。”
“严先生,你不能再喝了。”沙漠被推开后又赶紧跑上来扶着他,心想着只要把他安全送回去,也许对方能看在他有这份心的份上,就原谅他了。
一路连拖带拽把人弄到车上,可算把人送了回去。
到了公寓楼下,沙漠提醒:“严先生,到您家楼下了。”
梁易言躺在后座迷糊着应了声,足有半分钟才起来,“我自己可以,你回去吧。”他扔了一句话下了车,一路摇摇晃晃回去了。
沙漠目送着他,心里祈祷对方一定要记得是他把他送回来的。
另一边,梁易言进了公寓楼内就恢复正常了,出去半晚上除了一肚子酒也没什么收获,他拿出手机想联系王未来,突然看到刷卡后的短信通知,被501块钱余额惊得瞬间清醒。
那一瓶酒花了他一万二!!!
之前还想那老板是个好人,现在一想,还是自己太单纯了!
梁易言一边心疼钱,一边往回走,一瓶酒一万二他都不敢和梁典典说,只悄悄开门想悄无声息回去,然后再找个借口盖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