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苏府。
苏亶面沉似水,坐在床边。
床上是昏迷不醒的苏坡。
那看似女子的神秘人,只一脚便将自己自小习武的好大儿踢晕一个多时辰。
简直是混账!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陈渊竟然敢这样对待自己的好大儿。
这一次刺杀,苏亶自认问心无愧,却被陈渊借机发难,将好大儿指挥使一职革去,还当众打自己的脸!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苏隆,书信一封,送往晋王之手。”
苏亶低喝一声,院外步入一青年男子。
“是!”
青年人低垂眼眉,看不清面貌,但话语不多,只拱手抱拳,闷声应了一句,转身退去。
“一个昏庸无道之人,妄图重掌天下,可笑!”
“既然你步步紧逼,就别怪老夫心狠手辣。”
苏亶面沉似水,遥看窗外天边,缓缓眯起双眸。
……
“自今日起,你化名姜云,暂代锦衣卫指挥使一职,不求你有多大功绩,不良人完善之前,你要稳住锦衣卫内部。”
御书房,陈渊声如寒冰,面似严霜,一双眸子毫无情绪起伏。
“微臣,遵旨。”
书案后方,姜芸半跪在地,沉闷应声。
“赐你无罪,坐吧。”
随着陈渊又一声命令,姜芸缓缓抬头,往前两步,坐在书案后方。
偷眼观瞧,陈渊正在翻阅奏折,神色凝重,手中的笔片刻不停。
这副认真的模样,与之前那轻浮荒诞的模样,完全是天差地别。
难道,他真的跟师傅说的一样,是藏拙已久,而今命不久矣,才拼死一搏?
一想到这里,姜芸的脑海中又不自然浮现出陈渊昨夜的模样。
进门便要拉扯自己的衣衫,简直就是无耻混账。
一个人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差?
“在想什么?”
陈渊忽的问了一声。
姜芸一惊,摇头道:“没事,微臣在想锦衣卫的事。”
暂代锦衣卫一职,与她看来根本是无意义的举动。
苏坡经营锦衣卫这么久,光得到锦衣卫指挥使一职就妄图得到整个锦衣卫,实在是天方夜谭,说出去令人嗤笑。
“你确实应该想想,苏坡贪了这么多年,你去了之后应该怎么贪才合理。”
“贪?”
闻听此言,姜芸当即坐直身子,被他的话给说笑了:“皇上,微臣任锦衣卫指挥使一职,难道是为了贪财才去的吗?”
“可你贪不了女色,你打算怎么镇住下方的那些人?”
陈渊合上一本奏折,又打开另一本,可刚扫了一眼,他就将奏折丢到一旁,喃喃道:“怎么十本里面有八本都是苏亶批改过的,这老小子比我管的都宽。”
“你的任务是稳住锦衣卫,空有指挥使这个职位,是没办法控制锦衣卫的。”
不等姜芸回答,陈渊又轻声的说起来:“官字上下两个口,喂不饱下面的口,你这上面的口就没有意义,你要摆出贪的样子,才能暂时稳住下面人的心思,让他们不必担心苏坡离开之后,他们也会有危险!”
“如今朝中内乱不止,苏亶公然与我作对,其余党派坐山观虎斗,不良人尚未组建完成,锦衣卫要是也跟着陷入内乱,会更麻烦。”
“贪了钱,下面的折子才会送到你手中,否则,你就是个空架子,什么事你都不知道!你想用法令强压,估计三两天就会有人开始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