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其实不是保安?”她讶异地问军官。
一旁的水月走到军官身边,冲她开口道:“他当然不……”
“不,”猎犬抢先一步把水月拦在后头,看着猫女,默默道,“我是。”
水月:?
紫鞍:?
只见军官清了清嗓子,抬手捏了捏衣领,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在这所学校做安保工作已经十年了,出了这种意外的确是我的大疏忽,”他从旁边阿芙娜的书包里薅出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递给对方,“请您把您的详细建议暂时写在这里,我会如实地反映给学校,另外——”他脸色变得郑重起来,“请一定要留下您的电话号码,我会、呃、咳咳,我们保卫科的人一定会如实向您反馈建议的采纳情况。”
猫女听完,半信半疑地点点头,接过本子和笔,在纸上很快地写起来。她似乎消了气,边写边说,“想不到你这么能听取意见,看来学校对安保人员素质的培训工作开展得还比较到位……”
“嗯嗯,是的。”猎犬偷偷看她写字,英气的眉眼柔和地弯折起来。
水月拽了下他衣服,把人拉过来,严肃道:“我觉得你需要冷静。”
“她可能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萨娅,”她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这世上同名同姓样貌肖似的人也不是没有。”
“不,”猎犬轻声说,“她一定是。”
“凭什么,”水月冷静的声音中略带讥诮,“凭感觉?”
“一半是,”猎犬又答,“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见到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失去关于我的记忆,但我确定,她还是我的萨娅,绝对是。”他说完以后,右手微微攥紧,手指活络地摩挲着什么东西,又冲水月扬起唇角,悄声说:“你看她的左手……”
水月顺着他说的话看向猫女的手,才发现那只捏着笔记本侧棱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戒指,在微弱的手电光线里金闪闪地亮着,像一枚缩小的日轮。若是再仔细地去看,会看见戒面上刻着太阳的图腾。
“向太阳致敬,”猎犬道微笑道,“我们在焚场外立下过永远的誓言。”他边说边注视着猫女,目光在周遭的幽暗中炯然地闪烁。
水月恍然地明白过来。她起初觉得不可能,可此刻又觉得,有什么不可能的呢?在命运面前,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只要她肯相信。
“如果我肯相信……”她默默地想着,“是不是我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就永远不会发生……”
这个问题如同一截横悬在她心潭上的花枝,花瓣飘摇到潭面荡起一圈又一圈细微的涟漪。她脑海中揣着这疑问,宛如跪坐于古刹蒲团上的佛僧敲击着木鱼,一声一声,是空寂的余音,得不到确切的答案。
唯一能回应她的只有时间。
“妈妈,”小狼女揪了揪她的衣角,“妈妈我们快点回家吧,我好饿呀。”
水月听着孩子稚气的声音,内心忽然生出一种想要逃避的感情。可她又清楚地明白,时间终会强迫她面对,面对无法预见,不可揣度的局面。
岁月匆匆,那日子来得不快不慢,平平淡淡。
那是春日里天色极好的一天,阿芙娜站在玄关处换鞋,嘴里叼着片面包。
“妈——”她朝正在厨房热牛奶的水月喊过一声,含含糊糊地说,“我先走啦!”
“不喝奶啊?”水月喊。
“我拿常温的了!”小狼女边说边把刚刚放鞋柜上的两盒牛奶收进书包,急冲冲地开门。
此时微波炉叮过一下,水月低头去按开关,刚把那杯热气腾腾的牛奶拿出来,玄关那头就已传来“咚”的一声响。对方匆匆地出门去了,尽管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