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霖看着张知润那副乖乖巧巧学生模样,盯着窗外的某处,强忍下心中的不适。
徐老在回来身后跟着了个穿着素色旗袍的姑娘,看着比张知润大个两三岁。
黛眉红唇,婀娜多姿,似是江南烟雨,张知润一时心下明了,偷偷掐了自己一把才忍住笑意,总算是明白了宋承霖的意思。
“承霖啊,这是我本家的孙女,叫砚书。”
老爷子浑厚的嗓音传来,“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哦——也是在文物局,泡的一手好茶,这几天来看我老头子可是为我这茶馆招揽了不少生意。”
“你小子能赶上真是有口福了。”
“那,那,真是麻烦了。“
……
张知润站在鲜少见宋承霖这样手足无措,放在平时,她可能会好事听两嘴,可今天她莫名的烦躁。
弦声阵阵,悠扬小调猝不及防钻进人心。
寻了个由头撤了出来。
古街地势错杂,张知润似有误入藕花深处之感。
石板路,木板门,过了熙熙攘攘人群,由繁转静。
斜阳下的灯笼影照在临街,几面小铺旗帜零散挂在屋檐下。
“谨歆——”
风起经幡动,这家铺子于古街另类独行。
小篆的字体,张知润望着牌匾上字琢磨几遍,好怪的名字。
这条巷子似乎是因为太过偏僻,几家铺子只开了两家,一家买的是吃食,她没什么食欲,一家便是这间。
店面不大,老上海做旧风,两面雕花的窗柩下摆了两张案,案上是几架首饰挂,多是手持,手钏,菩提居多。
张知润站在门口向里望去,晚霞透过窗柩映在竹藤椅上,忽明忽暗,斑驳摇晃,……上面躺着个年轻的男人。
她站在屋外脚步一顿。
男人手里有一串藏式手持,葱青色的菩提根透亮晶莹。
她看得心痒痒,竟然屏着呼吸迈了门槛进去。
店内一股清幽之气,扫视一圈才发觉男人身侧还摆了张小案,案上有一只精致小巧的紫砂香炉。
再无其他。
在窗前看了会儿手持,张知润便被阶前叼着树枝的鸟儿吸引去,小声感叹道:“这样的地段铺子这么冷清,房租怕是都不够吧。”
“不贵,死过人,便宜给我的。”
心头一惊,冷冽的男声响起,让她倏地转头而去。
一双睡意惺忪的眼。
张知润脸颊瞬间发红滚烫,揪着手指头,心窝里像是被藏进了一面鼓,咚咚地震个不停。
莫名的熟悉感。
恍惚间,她似是又对上了那双眼睛。
漆黑明亮,影影绰绰,竟还有些……意味不明?
躺椅上的男人不知何时坐起身来,年岁不大,老成稳重。
不好相与。
张知润被他看得怪怪的,这人眼神太过侵略,警惕,像只鹰隼,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俯冲扑过来。
她礼貌的点了点头,客气地问:“您家是只卖这些吗?”
说罢指了指窗前的架子。
“那些不买,送的。”
面前人直了直身子,没什么异样的表情,弯了弯唇角:“你要吗?”
“嗯?”张知润没明白。
男人插起手来,眼中带着玩味的笑意:“要纹身吗?”
张知润眼神一亮,细细打量,这铺子还有二楼,空气中还有被掩盖住的消毒水味,这是家纹身店啊。
男人的笑容更开,“试试?”
张知润面色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