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走吧,”封令仪转身走下石桥,宁颂即刻跟上,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后,他复又说道,“今日是我有些草率,该听你劝的。”
走至街上,宁颂似是想轻声劝诫,可封令仪忽地驻足,抬首望向了天际。
宁颂顺着望去,忽地一怔。
乌沉夜色之下,地上楼宇连绵成一片灯海,或有大户人家的几层赏景用的楼阙突兀而立,可却远远没有某处坊间拔地而起的高耸望楼醒目。
夜色氤氲楼宇轮廓,唯有那处如仙人楼阙,挺立迎风。
颁政坊,镇安府。
他们不知不觉走到了此处,站在街上看着镇安府的几座望楼看了好一会儿,最后一股酸涩忽地涌了上来,叫宁颂飞快垂眸。
封令仪低声,说:“镇安府……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宁颂,”他转过身看着怏怏的宁颂,走至她的身边,“进去吗?”
宁颂错愕般猛地抬起头,眸中尽是一片不可置信。
“您说……要进去?”
“是啊,”夜色模糊了封令仪的眉眼,“既然你觉得外面不安全、危机四伏,那么我们便找个最安全的去处。”
他指了指镇安府:“除了皇城,整座长安怕是找不出第二个比这里更安全的去处了。”
宁颂大着胆子与封令仪对视,明澈眼瞳满是端详与探究,她从封令仪的眼底瞧出了一片笑意,火树琪花之下,他一袭浅色的襕衫恍若出尘。
一瞬间,宁颂竟分不清封令仪今夜带自己出皇城的真正含义。
镇安府正门,封令仪驻足于长长石阶之下,看着御赐的匾额被檐下挂着的灯笼照得熠熠生辉。
门前的守卫长戟一横,未等封令仪上前,便强硬阻拦住了二人。
同时,一声斥令:“镇安府重地禁行,你等速速离去!”
封令仪一怔,他意有所指般向后看了一眼,宁颂已然几步上前,挡在了封令仪身前。
“进去叫裴韫出来,就说有人在外面找他。”
守门的人骤然一愣,紧接着惊喜化开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