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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口。

雷风渡乃是临风府城郊边上最大的水陆码头,不仅车马喧嚣不绝、人流攒动,还更以山清湖美的秀景,使周边府县之文人学子慕名往观。

甚难得的一处,能将喧嚣热闹同宁静之美糅合得如此温婉自然。

铺满了整片雷风渡的晨曦露珠,蕴着绯红霞光,熠熠闪烁在了陈元眸中。水色伴天光,天光携水色,放眼望去,目之所及,皆一片妩媚清明、苍翠欲滴之景。

陈元下意识轻吸了口,混合了晨曦清露的空气。

“陈元?”他耳旁边忽响起一道人声。

此人灰白胡子,约莫陈伯一般年纪,便是考校过他账事的那位老者,张二爷口中的福叔。

“他们都称我一声福叔,你便随了他们一样,叫福叔便是。”福叔笑道。不知为何,打从他第一眼望见陈元,总能莫名的生出些亲切感。也正因如此,他才再三力荐了他。

“福叔。”

陈元抬手作礼,微微弯了身子,“张二爷说,是您向他力荐了陈元。陈元——”

不等他感激之言出口,福叔立刻接道:“张二爷能取用于你,便自有你的过人之处。既已来了,前事就不必再提。”

福叔招呼陈元迈进分堂大门,并领着他到分堂里里外外走过一遭,介绍着各处管事同他认识。

向例,甭管哪里,惯没有开罪账房先生的。分管各处的管事们自然是笑面寒暄,向陈元细细陈说了各处紧要的工事细则。

最后,福叔才带了他去他做事的账房。

账房设在分堂西廊房靠北的地方,内有三间,最外头做茶水修歇之用,余则为账事存储工用。

账房内人手不多,只一老一少,老的年约五十上下,年轻的瞧来,似比陈元还小些,是个十来岁少年郎。

“江鱼。”福叔招呼了少年郎近前,“这位是陈先生。往后,你便跟了陈先生做事,用心勤学。”

“是。”江鱼应过福叔,暗暗打量了番陈元,旋即朝陈元作礼。

福叔另有其他事要忙,倒也未在账房多停留,安排好陈元,并交代了那位年老的周先生领着陈元熟悉各类账目,移交了几处兼领的账事后,就离开了。

一连数日忙忙碌碌、早出晚归,陈元总算将案前案后好大一摞的好坏账,通览了个精光,并对临风府福来货行的往来生意,临县各地及南北通货的供商,有了大致了解。

也隐隐知晓了,在他之前被辞的二三位账房,究竟所犯何忌。而张二爷用他,除却张二爷本身说法之外,该还有一层便是,他似乎身家清白,对福来货行内各路人事都无牵扯。

他细细查看了往年账目,心中明了,今时眼下,福来货行已是被内中各路人情关系织出的大网缚住了,且咬出了一个破血流脓的烂疮。

若于往后时日,张二爷要动雷霆手段更换某些要处管事,他是半分不惊奇。

都说六月天似娃娃脸,天晴天阴说变即变,哪怕到了季夏尾巴上,仍不免俗。

一场昏天暗地的瓢泼暴雨,连下了一日一夜,直把去往雷风渡及进城的官道浸泡地泥泞不堪。

六月二十一是钱奇生辰,陈元早早就对福叔告了假,将手上重要账事暂交了周账房处理,不打紧的则交予给了江鱼。

外头雨势未歇,算不得大,但仍旧不弱。临出门时,迎面而来夹杂了雨点的凉风,难得的让陈元觉出了几分秋气,他稍感凉意,便又往身上罩了件薄罩衫。

“公子。”陈伯从外面推开院门,一手堪堪撑住油伞,一手搂了好些刚摘的新鲜莲蓬。

“钱公子照拂咱们颇多,今逢他生辰,陈伯没甚拿得出手的贺他,你便带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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