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是熟人了。
但周婶不这么认为。
“你还年轻呢,有时候都觉得你应该和别家姑娘一块出去放放风筝,踏踏青,让你和我这个妇人天天待一块忙活这些,有些耽误你了。”
“这是说的哪里话。”
武馆愿意收留她,她感恩戴德都不够,哪里称得上是耽误?
而且虽然她与赵勉感情并没有多加笃厚,可也算一同走过一遭,现在无心思量此事。如今这样,倒也乐得自在。
周婶是不想她死心眼守一辈子的寡,眼下见她眉间失落,便知劝早了,不再纠缠方才的话题,转问道馆祈福一事。
“那就定在月底休沐那一日吧,也当顺路爬个山咯。”
谢春花自然是没什么意见,还得看严师傅和赵策那边。
周婶拉上她去问,说是人多更有说服力。严师傅声称有事抽不开身,虽然不明白他具体在做什么,但谢春花也逐渐习惯了他这种无端的忙碌。
再去找赵策的时候,周婶留了个心眼。
“道观?去观里做什么?”
赵策才带完班回来,刚打了一桶水,正伏在井边洗脸,水流哗啦啦被掀起,打湿一大片青苔石砖,然后扯了扯脖上的汗巾随意一擦。
“给春娘求个平安符,她还有事要问,想求个签占占吉凶。”周婶轻轻一撞她肩膀,“是吧?”
谢春花斜一眼,急忙转回来,对上他沉默的目光:“啊……是、是。”
“……”
赵策当然没有错过两个人之间的小动作,何况谢春花不擅长撒谎,她连和自己对视都不敢。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看两个人的意思是希望自己去的,来回也不过半天的功夫,那就如她们所愿好了。
看他点头应下,谢春花明显松一口气,快活地笑了。
虽然她也不清楚自己在开心什么,不过要是因为自己表现太差被看穿而打乱了周婶的计划,那她多少也会觉得愧疚的。
此事便算是定下了。
·
不知不觉七月过了大半,临近月底,衣服又添一层,到夜里,连院子里的虫都懒得叫唤了。
许久没见到李如娇,谢春花打算着去看她一眼,但顾忌卢家老二,怕冤家路窄撞面尴尬,便迟迟没有动身。
倒是杨柳青上门来找过她,一次来找她唠嗑,一次是约她逛集市,听说他们打算月底去道观上香,便提议一块去。
杨柳青比谢春花小了五年,却被周婶归为她的同龄人,先前周婶就说她应该多和年轻姑娘玩一块,因此看到杨柳青愿意找她玩,倒也乐见其成。
但总觉得哪里有些违和。
周婶也发觉了:“你从前不是与蓉姐儿最要好吗?怎么这段时间不见你们处一块了?”
杨柳青一愣,笑说:“谁说的,我们早上还待一块来着呢,只是觉得春娘有意思,想和她熟络熟络!”
周婶“哦”了声,心里只奇怪以陶蓉的脾气,竟然会和谢春花合得来。
但这话搪塞得了周婶,却骗不过谢春花,她还记得杨柳青当初那句提醒。
当心陶蓉……
她是察觉到了什么吗?
说起陶蓉,谢春花又想起她的弟弟陶庄,之前她从集市回来,拿余钱买了本书,她并不认字,走进书斋,只问这里最贵的书。
在她心里最好的东西总是最贵的,好学的孩子当有最贵的书。
书斋老板是位儒雅随和的先生,闻言一愣,继而反应过来,解释道:“书有高低,却无贵贱,撰者各有所长,亦各有所取。”
谢春花听不懂,他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