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哈哈一笑:“原青莲本来只活在我母亲心中,我父亲知道我的存在不过数月之前,我今日才活过来罢了,就算死了,好歹也大闹一场,死也甘心!”?东玉皱眉道:“你方才也说了,你爹知道你的存在不过数月,一个当爹的认了离家多年吃尽苦头的女儿,未想着弥补善待,反使你作马前卒,纵你伤了自己的亲祖母,如此不孝不悌之人,这算哪门子的亲爹?”?“皇室家族,煮豆燃箕,乃是常事,有何奇怪?你的男人不也使你作马前卒好亲政天下?”青莲轻嗤一声:“父王若成就大业,本宫自可权倾天下,再不用战战竟竟地活着。倒是你,活下来又如何,内卫自古下贱,不得婚配于宗室,就连当年先帝纳太后入后宫,都费了一番心思,你以为太后会让昏君纳你,引群臣重提当年的羞辱?你何其天真,此番我若败了,自然是太后权倾天下,你以为一个工匠皇帝能成就什么伟业?所谓的原氏情种不过是新鲜时爱如珍宝,等到他玩腻你了,早晚弃如弊履。”?“你平日里不爱说话,莫非一直在琢磨怎么把这些歪理给掰顺?”东玉抬袖擦着满脸血迹,顺带包扎着自己的伤处,歪头看向原非流道:“我怎么觉得圣人没你说得这么弱呢?何为匠人,不但要有万中无有的天赋,更要数拾年的专注苦修才能大成,方可称为精于一术的匠人,陛下既有精神成就匠人,如何不能成为一个好皇帝?”?原非流心中一暖,却听东玉继续淡淡说道:“至于纳妃那档子事嘛,先不说内卫祖制,下臣志不在后宫,更别提混身上下就没有半点做妖精的天赋,就不劳……舍人操心了。”?原非流暗中失望 ,可也明白大战之际不可能动摇军心。东玉护送着天子回到太庙,张三好看着东玉,哆嗦着嘴唇欲言又止,东玉暗自长叹,轻声道:“请侍中放心,舍人很强的,不会轻易被杀的。倒是陛下这里,若是内卫失手,就只有靠沈将军和您保护陛下了。”?说罢行了一个军礼,看也不看天子,昂首挺胸反身而去。天子唯看到月光下她一闪而逝的孤瘦背影,那满腔情意竟化作辛酸断肠泪入喉。?张三好扶着天子落寞地回到太庙内暗室,太后即刻拉着他问长问短,天子见太后 终于不再冷脸相对,心中稍慰,可还是笑得勉强,强行安慰了几句,便同张三好再次走出暗室,沈金鳞见天子面子不佳,也不敢多言,心中只悲叹自己如此风流少年偏逢兵乱,定然凶多吉少。?凭澜人心中明白,便拉着天子在暗处坐定,柔声安慰道:“不知老奴可曾对陛下言说过,内卫有一不成文的规矩,内卫从不与人告别。”?隐雾人恰扶着司马彧来到附近,二人听到此言都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天子看向凭澜人:“这是为何?”?凭澜人叹道:“这是因为我等坚信,没有告别便不会有离别,方才老奴在内殿倾听,东堂卫似乎并未同陛下告别,想是她已打定主意,要与陛下活着再见!”?天子潋滟的凤眸果然渐渐聚起精光,嘴角渐扬。?司马彧探询地看向隐雾人:内卫当真有这规矩??隐雾人眼含嘲讽地摇摇头,司马彧遗憾地看向天子离去的方向,不想隐雾人反手打着暗宫手语道:“这样也好,东玉若死在此处,依圣人的心性,不堪打击,就此沉沦,那便是主公登基之晶,依老奴,主公当早作准备。“?隐雾人起身道:“老奴与凭澜人前往暗宫一趟,看看能否看在老奴的面子之上,借来更多的兵器,回来之前,还请主公千万保重龙体。”?司马彧也不多问,只是若有所思地看向于淑妃的身影。?太庙外,东玉混不知情,只按照龙胆之命,领着自己的一队人马按以往无数的演练一样排起了队列,自己当先站立,龙胆照倒站在她的身边,?“为何不同圣人好好告个别,留个念想也好,就此去了玉石谷,便是天人之隔,此恨绵绵无绝期!”龙胆奇道:“难道是想着告别不吉利,所以……”?东玉握着自己的双刀,沉稳地打断:“我可是未来的东王,谁理这些破事。”?放音刚落,一队宫人已逃难过来,一路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