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转。
刘羿默了半刻,怜爱般抚了抚她的发顶,温声道:“你如今这样都是我之错,是我只知教你吟诗弄乐,学些附庸风雅之物,却不曾让你学会该如何在这乱世中生存……如今你也长大了,我是该把一切都教给你,让你学些为人处世的道理,到那时就再也没人说我们阿曦笨了。”
刘婳眨着眼,一脸茫然地望着他,“你已经教会我很多东西了,是阿曦自己太笨学不会,与王兄有什么关系呢?”
她显然听不懂王兄话里的意思。
刘羿起身,只笑着去牵她的手,对此并没有回答。
“时辰不早了,该走了。”
他带着她出了殿,上了马车,迎着朝阳,慢慢驶向未央宫。
……
刘婳到椒房殿时,殿里已经人满为患了。
她站在殿前,恭敬端庄地朝皇后行礼。
高台上的皇后微微颔首,一如既往地不苟言笑,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刘婳,好半晌后才开口不冷不热道:“起身坐下吧。”
她的位置被安排在最边缘,已经快要出殿去了。
刘婳正襟危坐,有些拘谨地瞧着这满殿的贵人。
在这些花红柳绿的贵嫔中,位分最高的当属音容的母亲袁贵妃,且不说她风情万种,妩媚艳丽的长相,单单是她有一个位列三公的爹就足以让人忌惮。其次是宴禾的母亲贤妃,她原是一个五品官家的庶女,机缘巧合之下进了宫,又一个机缘巧合之下得了皇帝的眼,两人曾经爱的死去活来,共同孕育了三个孩子(除了宴禾,其他都胎死腹中),为了抚慰这位宠妃的丧子之痛,皇帝曾不顾一众大臣反对封她为妃,让她一朝飞上枝头成了凤凰。
袁贵妃和贤妃坐在皇后左右两侧,身边是她们各自的女儿。
刘婳伸着脖子在殿里张望了一番,终于与音容对上了眼,两姐妹相互笑笑,彼此得个心安。
这时,高台上的皇后也悠悠开始讲话了。
“过几日的端午节陛下想在宫中开设夜宴,本宫想了想,此事是为祈福不得补办,可宴禾的婚事和裕华的笄礼也迫在眉睫,这几件事凑在一起,银子花销可就大了。如今朝廷正在边疆与匈奴厮杀,缺粮少银的,咱们后庭也不好太过铺张浪费,不如这样,这一年先过的节俭些,各宫的衣裳吃食还有月例银子就按人口相应缩减,有孩子的仅着孩子,没孩子的就先委屈委屈,等挨过这一年,边疆大获全胜就什么都好了。众姐妹们,意下如何啊?”
话落,嫔妃们都默契地沉默着,有人战略性喝茶,有人用帕子遮住嘴望着皇后发笑,态度意味不明。
“怎么?大家都不说话,那就是都同意了?”皇后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下来。
“同不同意的,有什么区别吗?”左侧的袁贵妃冷不丁开口,她喝了口茶,连眼皮都懒的抬一下,“娘娘既然已经决定,直接下旨不就得了,我们自然是没什么意见,也不敢有什么意见啊。”
皇后微微蹙眉,“袁贵妃怕是误会了本宫的意思。本宫只是在同众姐妹们商量,此事还未定下!若袁贵妃不满意,本宫自然可以想其他办法。”
袁贵妃硒笑一声,搭手靠在椅背上,“不就是减几两银子的事,我无所谓,只是娘娘也应该问一问贤妃,毕竟是她的女儿要出嫁,成亲太过简陋怕是要惹人闲话了。”
她表面与皇后说话,可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贤妃,话里意有所指。
皇后转而将目光投向安静淡然的贤妃,温声问她:“贤妃,此事确实是本宫欠些考虑,女儿家的婚姻大事绝非儿戏,你与宴禾若有不满,本宫便换另外的法子,绝不委屈了你们母子。”
“嫔妾……”贤妃的脸上多有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