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您这可算是救命之恩了,他以身相许,必然是十分乐意的。”
赵无忧张了张口,想说什么,那点戏谑都变成了乌沉,都不必仔细瞧,就能看出满是郁色。
沈雁回还要继续气人:“其实这事儿,也不必假手我,您真看上了人,这么费心难为的帮他,要不直接把人带走吧。”
沈雁回诚恳的跟赵无忧讲:“放心,大人不必特意过来提点我,我都懂的,也懂事儿的很。只要您带走人,我肯定不阻拦,双手奉上孝敬您,您看可好?”
赵无忧平生一张巧嘴,什么诡辩都试过,却头一次在沈雁回这里栽了跟头。
他额头青筋都暴起了,有那么一瞬想了下是不是直接掐死沈雁回的好。
或者,更直接一点,弄死柳思言算了。
沈雁回还要冲着他眉眼弯弯的笑,满脸都带着“您不必谢我”的模样。
终于让赵无忧说出了第一个字:“走。”
之所以没说滚,大概就是长林王最后的修养。
又或许是心尖上那么一点点堪堪米粒大小的良心。
沈雁回才不在意呢,闻言乐意至极:“臣妇告退。”
她抬脚就往前走,这次赵无忧没有拦着她,沈雁回的笑容就愈发扩大。
直到走远了之后,才又突然站定了脚。
那会儿光顾着气人了,现在才想起来,她最主要的目的是把骨哨给送回去啊。
这会儿倒是把人给气到了,可是骨哨还在她掌心握着呢。
且还硌出来点痕迹,掌心一片红痕。
于是,沈雁回那点笑容,就变成了叹息。
这可怎么是好。
本来打算把东西还了,就离这人远点,结果被他刚才的孟浪给气到,虽说她反过头来恶心到了赵无忧,可是骨哨在她这里,别说再还了,恐怕这人已经记恨上了她,更找借口不收东西了。
她倒是有心扔了,但赵无忧此人的脾气她还没完全摸头,眼下这个节骨眼,还是不宜多生是非。
最重要的是,她方才已经生了是非了。
念及此,沈雁回再次重重的叹了口气。
赵无忧这人果然烦的很,她先前对这人的判词也没什么问题——此人多半有病。
下次再遇到这人的场合,她还是有多远躲多远吧,东西不敢丢又还不回去,只能先藏好,省的回头倒成了自己的雷。
虽然没有宫女的带路,但方才那女子并没有给自己故意带到什么歪门的地方,所以回去的路上,沈雁回还算是顺利。
外面的寒风似乎半点都侵扰不到殿内。
春意融融的暖色,也让沈雁回暖和了起来。
无人发现她的消失,就连柳思言也没有给她分过眼神。
倒是沈雁回无声的看了他几眼。
方才那个话,她故意气赵无忧还行,但她就算是再没有脑子,也不会觉得那就是事实了。
那么,柳思言为什么没有被抓呢?
总要有些缘由的,譬如说,他有什么值得赵无忧利用的?
沈雁回起了些警惕心,赵无忧此人,不管是传闻里,还是这两次的接触,都让沈雁回直觉危险。
柳思言的顶头上司都被抓了,如果没抓柳思言,要么这人是个小到让人不屑一顾的小鱼,要么就是柳思言要留着他去钓更大的鱼。
若是前者,赵无忧没必要拦下她,说那几句似是而非的话。
可若是后者也说不通……
沈雁回坐着,又突然心中一紧。
这人总归不会是冲着她来的吧?
沈雁回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