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砚曾经是周廷勋的情人,你情我愿。
往难听了说,他们的感情是钞票堆砌起来的。
钞票,听起来和感情没有太大关系,但能维持下去都是用金钱在支撑。
最初看见温砚,那一双清冷的眸带着野心,让周廷勋驻足突生占为己有的想法。
那是一种没由来的征服欲,男人对女人的追逐。
饶是如周廷勋这样头脑冷静的人,也会遵循生物的求偶本能,无关风月。
风月这两个字,就包括了声色犬马,逢场作戏,占有欲望与自毁倾向。
原以为只是他一时兴起,她也不过陪他入戏,结果这一时兴起延续了七年之久。
起码,他没对温砚感到厌烦,不管是这个人,还是她的性子。
他想天底下不会有比她更识趣的人。
温砚向来恪守本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却从没想过给自己争一个名分。
所以温砚成了在他身边最长久的女人,没有之一。
但这并不意味着周廷勋,让温砚耍小性子和摆他一道。
“开车,送温小姐回家。”
周廷勋直接让小王把车开到楼下。
温砚没着急下车。
周廷勋一直在闭目休息,半晌没听见关门声,缓缓睁开眼,“还有事?”
“谢谢你帮忙引荐。”
温砚解开盘在脑后头发,披在肩头,略略扎了个低马尾。
至于引荐这回事,不用想也知道,算是两人秘而不宣的补偿,毕竟他用她这只饵,钓到了好大一条鱼。
年根这几天忙,周廷勋确实把这事给忘了。
几乎一瞬间,温砚察觉到他眼底带着睡眠不足的疲惫,但精神头明显旺盛过头,日常穿西装,一贯的镇定。
或许换做旁人,早已煎熬支撑不住。
周廷勋注意到目光,抬眼与她对视,温砚没有闪躲,轻问:“这条路不太好走,能帮我照下亮吗?”
他短暂地怔了下,但还是尊重她的意愿,回了句:“好。”
温砚毫不迟疑转身。
传来不轻不重的关门声。
车窗降下,周廷勋目送她离开。
月色如霜,树影、地面,都投了温砚朦胧的剪影。
她每走一步,裙摆便在台阶上扫过,似在人心头掀起阵阵波浪。
七楼东侧的灯亮了,窗帘紧拉,但隐约能看到她的身影。
引擎声未停,小王把隔板升起来,问:“周总,现在回家还是去哪儿。”
“回公司。”
周廷勋捏了捏鼻梁,神色看不出喜怒。
“可是婉清小姐那边……”
周廷勋沉思了片刻,然后吩咐:“按时打钱,封住她的嘴。再去查一下婉清的人际关系。”
……
晚上十一点多,温砚回了青年城。
这边平时比较冷清,就是周末会活跃些。
温砚回来得晚,从外面看灯灭了大半,她一下电梯,见到陆翊礼倚靠在墙上,手指间的烟头,明明灭灭。
其实他也没在抽,就那么任其燃烧。
陆翊礼瞥了温砚一眼,“才回来?温小姐艳福不浅,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临时有事。”
陆翊礼从温砚的声音里,听出了几分含糊其辞,心里直觉,温砚和贺时樾大概率会进展飞速。
只不过他没料到,半路杀出来个周廷勋,前任哥打复活赛。
一股呛人的烟味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