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提起外婆,温砚没有让她继续开炮:“崔夫人,瞧你说的,真要分先来后到,我外婆在嘉水教书的时候,您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再者,他们退婚我可没参与。”
“牙尖嘴利。”崔夫人说,“像你这样不要脸皮的姑娘我都没眼看,毕竟你妈给你打过样了。温家女人,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妈没少教你勾男人的本事吧。”
温砚和周廷勋这一遭,分分合合,崔夫人再想不明白就是老糊涂了。
梁枫铃,她以为那个女人当年只是被发现丑事,灰溜溜离开了,被一个假富二代骗身骗心,那样难以启齿,却没有想到,她竟然是带着孽种跑回来!
兜兜转转快三十年,没想到又牵扯上了,也真是冤孽。
温砚不在乎脏水往她身上泼,但泼到她家里人那就不行,她直接对崔夫人说:“您再多说一句,茶水就会往您脸上泼。”
又转头说:“好心人帮我报个警,就说有人为老不尊,来砸场子。”
“报警?你尽管去报啊,知道我老公是谁吗?”崔夫人听得牙痒痒,抡起手提包,朝温砚就摔了过去。
温砚立刻避开,只能说人走霉运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躲闪的瞬间,崔夫人撞到了玻璃,当场就倒了下去。
现场有打120的,人抬上了救护车,温砚不想去但也没法,毕竟在她店里出的事。
崔夫人额头破了点皮,再不赶紧送医院就痊愈了,温砚抬脚离开的时候,霍然被崔丽格堵在病房里,她这会儿情绪激动,没什么好脸色:“温小姐不给个说法?”
“说法?”温砚深吸着气,“你母亲品性如何,你当女儿的不了解?”
崔红波是在二十分钟后赶来的,崔丽格上前告状:“爸爸,妈妈说,温砚要把茶水往她脸上泼,躲闪不及才导致撞上玻璃的。我们也不为难她,但温砚理应给妈妈道歉吧?”
崔红波看向温砚,脸色冷下来,但也还算沉得住气:“我夫人就是嘴硬心软,本意不坏,她也是心疼丽格好好的婚约没了。温小姐也不希望出乱子吧。”
帮亲不帮理,自然处处偏袒崔夫人。
话外的意思,是在劝温砚识时务些,别硬碰硬。
温砚想起上次崔丽格手里有照片,有关天使基金会的内幕以及茉莉公馆的秘密,要是放出去,童年的疮疤就要被揭开了,肯定会对梁枫铃有很大的影响,等于坐实温家女人上梁不正下梁歪的话。
以卵击石。
稍稍一想就知道,崔红波这是在敲打她呢。
温砚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心乱如麻,但现实不是拍武侠剧,她没有以一敌十的身手,能在这里全身而退。
倒是崔丽格甩下崔夫人冲到这边来。
当然,温砚没有给崔丽格动手的机会,当即拿出手机调出一段监控,说:“你动一下手,尊夫人的晚节不保。”
“温砚你下作,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激怒我妈妈?”崔丽格气炸了。
恰好,房门这时候打开了。
陆翊礼走出来,视线由下至上一抬,琥珀色的眼,不沾半点情绪。
他嗤了声,“你想认怂?”
可不是。
温砚势单力薄,想过搏一把,就是没想过认怂。
崔丽格却率先抢走话头:“陆医理,你被她骗过一次,还会上当第二次吗?女人最懂女人,可你们这些臭男人看得明白。”
一口一个女人最懂女人,真的叫一个肺腑之言。如果不是温砚耍心机,她不相信周廷勋会在外面公开跟她撇清关系。何况以陆翊礼的性格,在这件事上不可能护着温砚。
崔丽格抱着肯定的念头,越说越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