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转了一笔账过去,说我只有这么多了。
陈依桐楞了很久,突然就开始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哽咽着重复说,“对不起柠柠,对不起。”
祁柠抽了张纸巾给她擦眼泪,说:“先去把钱还了吧,不要再借钱了,以后你都会有的。”
陈依桐就一直哭一直哭,嘴唇嗡动着,看着祁柠一直想说点什么,可喉咙里干得要死,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祁柠安慰着她,在这一刻,忽然有种很强烈的感觉,就算最后她和陈依桐还能和好,也不可能再变回从前。
心里沉重像压了一块巨石,只是目光在触及桌面的那朵玫瑰时,心尖就像被温柔的风吹过一样。
时间一点点渐渐过去,很快就到了志愿截止的时间。
因为父亲是医生的缘故,祁柠从小耳濡目染,想报清大的临床医学。但清大在北渡,离南宜两千多公里。
祁望山跟母亲江慧不希望她考太远,劝了好几天想让她留在南宜。
可祁柠觉得自己总不能每天都活在父母的庇佑之下,更何况,清大的医学在全国占据榜首。
祁望山两夫妇见劝不动,平常又宠爱她,也就任由她去了。
志愿敲定那一天,也迎来南宜最热的一天,气温极具上升,闷得像个火炉,到处都可听见蝉鸣的叫声。
南宜市相应天气号召,弄了个什么热腾腾美食街,连县的小作坊都给召集了上来。
祁柠出门的时候,顺路经过那条街。
人是真的多,熙熙攘攘的,各式各样的香味从摊位飘着钻进人的鼻尖。
祁柠还看到了之前在正兴路卖的小笼包,她是真的爱吃,被这味道勾得瞬间起了食欲。
但排队的人是真的多,祁柠毫不犹豫,非常且十分心甘情愿地站在队伍后头。
排完队才花了十几分钟,祁柠塞了小笼包进嘴里,腮帮子鼓鼓的。
她一边走,心里还想着,老板动作也太快了点。
还有点什么方法能让人找不出差错的消磨时间?
脑子里思绪乱飞,祁柠脚下就没注意,这条街人又多,挤来挤去的,好不容易出了美食街,又差点与人撞上。
祁柠后退了一步稳住身形,抬起头,一顿。
眼前的人有一段时间未见了,他又穿回了白衬衫,脑袋带着白色鸭舌帽,背后的阳光衬得他身影高高瘦瘦。
他一只手压着刚刚动作太大差点乱了位置的帽檐,一只手握住手机在打电话。视线落在祁柠身上,略带诧异地挑了挑眉。
怎么在这都能碰见。
祁柠心脏极快地跳了一下,默默吞下口里的小笼包,看他在打电话,也没说话,举了举手里的塑料盒,眼神示意他——你吃不吃?
徐宴清唇角弯了弯,口语回复她——你吃吧。
祁柠点点头,徐宴清因为要打电话,停在了路边,祁柠也有点诡异地停在他身边没动。
前面是一家店铺,店里没有开门,灯是暗的,棕色玻璃门倒映出两人的身影。
祁柠听见他电话里的人似乎在骂人,嗓门大到有几句话都漏了出来。徐宴清将手机离耳朵远了些,懒懒抬起手,对着玻璃门专心致志地调整自己帽檐的位置,偶尔分了点心出来,没皮没脸地回一句“嗯”“你说的对”“我错了”。
简直敷衍得不能再敷衍。
祁柠手里拿着竹签,又叉了个小笼包进嘴里,看他一眼,怎么感觉这情况有点熟悉。
徐宴清在这时很轻地笑了声,对电话里的人说:“行了,你急什么,我已经在路上了。”
祁柠叉了个小笼包进嘴里,咬得腮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