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个铜钱儿大的疤赖,不是痦子。
“我叫鲁十三,因打伤了东家死了人,被判秋后,是在东街上发现了他们一家三口。”
二人所说的一切和册子上记录的一模一样。
邵知元核验双方的时候,全老梗和刘栓也随衙差来了。
翻来覆去问了,都没有差错。
“上面除了囚犯,还有各家的武仆,也都记录的一清二楚。”
邵知元看着刘胖头和庞东鸿二人,很是赞赏,“这倒是个好法子,只是花费了你们两个不少心思吧?”
庞东鸿很会来事儿:“我们二人虽是武仆,但是拳脚功夫一般,多亏薛大人让我们各自领差,这才没出差错。”
真凭实据摆在面前,刚才吃饱了的青阳县百姓们也跟着抹起了眼泪,想起那漆黑可怖的晚上,就背心发凉。
邵知元来了兴致:“哦?还有什么差事?”
庞东鸿刚要张口回话,就被边上的春忠卿打断了。
春忠卿挥着广袖,挡在了其他人前面,试图阻断邵知元的视线。
“大人,从没听过武仆还能识文断字?”
“定是那薛龄伪造的!他们合谋串供!大人不可被他们愚弄,听信他的片面之词啊!”
借着躬身行礼的功夫,春忠卿的袖子拂过桌上案几。
动得什么龌龊心思,明眼人都能看得明白。
邵知元合起厚厚的鱼鳞册,提防春忠卿再下黑手。
“你的意思是说,本大人昏聩无用?春忠卿,你好大的胆子!”
春忠卿没有想到京都巡察使说翻脸就翻脸,一时没了主意:“我……我不是,没有,大人误会我了,我……”
薛龄看着他的慌乱样,有些想笑,这才开始亮底牌,慌得未免太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