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征战前敲响的军鼓,咚咚咚——咚咚咚越来越强烈。
他分明不曾刻意去记她的一颦一笑,偏偏与她相见的每一刻却犹如烙印,不知何时已经深入骨髓。
回想起早前被打断的谈话,宋俞心中越发难掩喜意,转瞬之间甚至连请哪个媒婆都已盘算好。
他分神的功夫,何礼将将宣完第一道圣旨。
虞臻谢了恩,才要起身。
何礼忙出声道,“虞将军且慢,咱家这就接着宣读第二道旨意。”
第二道?
虞臻皱眉,下意识看向身侧的明毓。她亦茫然,两人忽得想到了什么,但何礼已然展开了新的圣旨。
“.......虞绵绵乃内护国将军虞臻之女也,柔嘉明德、毓自名门,作孤元配,正位中宫,主青云殿......钦此。”
偌大的前厅顿时静得犹如无人之境。
虞臻和明毓双双愣住,就是虞绵绵自己,也是满目震惊。
何礼小心地赔着笑,“虞将军,接旨吧。”
他的话音一落,厅里众人仿佛如梦初醒,忙接连恭贺。
“怎得,怎得,会是我?”虞绵绵分不清此刻究竟是什么心情。她怔怔瞧着那些恭贺的下人,小黄门被遣下去。
“原本这话咱家不能多嘴。”被虞臻让到上首八仙椅落座的何礼道,“不过虞大将军不日便会启程离京,有些事提前知晓,心中定会安稳许多。”
“多谢何公公体谅。”虞臻颔首,“绵绵乃我独女,如今得陛下垂怜入主青云殿。虽是幸事,但父母忧子乃天性。若有能提点之事,还请公公畅快直言。”
何礼笑笑,目光却看向了一直守在虞绵绵身侧的宋俞。
“公公放心,此刻厅中都是自家人。”虞臻明白宫中之人谨慎,当即保证道,“言胜与我情同父子,绝对可信。”
他朝宋俞点头示意。
“何公公放心。”宋俞怔怔地站起身,原本挺拔笔直的腰背仿佛杨树枯萎,肩头微微佝偻,垂着头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言胜此生,绝不会做出有损虞家之事。”
厅里秋风徐徐,何礼呷了口茶,低道,“原本按照祖宗规矩,当初一同觐见的三位女郎都会留于后宫。只不过吴姑娘因着些许误会,一早就被陛下赐了宫花。这位自然也就无缘以妃嫔之身后宫。”
“至于佟太师家的佟姑娘。”何礼神色越发谨慎,“原本是要留在宫里的,但其......”
这话涉及宫中秘隐,何礼略停了停,只含糊道,“到底与吴姑娘被赐花一事有诸多关联,是以也未曾留在宫内。”
“这样一来。”明毓略有犹豫,也就是说宫中只绵绵一人?
“不错。”何礼点头,“所以虞姑娘此次入宫后,不用去担忧如何平衡妃嫔。”
虞臻沉默,亦明白沈湛此举有亲厚之意。
送走何礼,再瞧仍在愣神的宋俞,虞臻心头不禁生出几分悔意。若他不是太过自负,以为吴太后定会立吴家女为后。昨日就该好好打听一番,也不至于弄出今早这场乌龙。
终究是他先起了头,叫宋俞生出念想。
目送明毓跟虞绵绵往后院去,虞臻负手,与宋俞一道儿站在前厅檐下。
秋风飒飒,吹得人眼睛生疼。
“言胜。”多年师徒,虞臻极为熟悉宋俞的性子,忖了忖开口道,“今日——”
“师父。”宋俞垂眸,拱手,“刚刚我一时失态,尚未来得及恭贺师父。”
“言胜。”虞臻叹了口气,却又不知再说些什么。
“师父,我明白您的意思。”宋俞涩声,垂在身侧的手指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