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一时安静下来,嘚嘚的马蹄不停。在何礼跪在佛前心急如焚地念了第八百遍佛经时,马车终于抵达了云来寺。
禅房里一早烧好了热水。
何礼等在木质的屏风前,敛声静气地候着沈湛沐浴。
如墨的发丝高高束起,随意搭在木桶边上的手臂结实有力,本该是份悠闲心情,偏那双修长的手却慢慢收紧。
“何礼。”
沈湛的声音蓦地响起,“拿瓶白玉膏来。”
白玉膏?
这可是宫中专治外伤的好药。刚刚姜敏分明再三强调陛下并未受伤,足见这习武之人果真粗心。他就不该信他。
自认失职的何礼登时冷汗涟涟,扑通一声跪在原地,“陛下,奴婢该死,奴婢这就去请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