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那被秋风习上的枯叶,骤然卷起,又缓缓下跌到泥沼中。
王巧儿的情绪动了。
虽然她说话的声调还是一成不变的,但是楚染感受到了她的情绪。楚染的眉毛不露痕迹挑了一下,这方言管用,她掩着头:“巧儿姐,你太苦了,俺这就杀去那王八羔子的老巢!”
“等等。”
王巧儿的脸上鲜有的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轻声叹了口气,用气声的说:“等了这么多年怎么是这样一个天选者呢?”
靓女被嫌弃,靓女心塞塞。
不过楚染假装没有听到,在一旁十分有规律的抽动着肩膀,一副哭的已经喘不上气了。
“王卿是棋琴天选者,他最善伪装画皮,你很难找到他。但是他身上有我的生命力,所以只要你继承我的生命力,就能感受到他。我且传承于你我的生命力。”
“巧儿姐,俺有一个问题,俺继承了这个之后,那王八是不是也会感受到俺?”楚染眨巴着泪眼朦胧的双眼。
“……”王巧儿罕见的顿了一下,随后她点了点头,“会的。”
楚染闻言,立马道:”巧儿姐,俺不能继承你的生命力,俺继承了,那你不就死了?“然后她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着——在王巧儿的视觉盲区,她将口水抹脸上。
“俺舍不得您。”
“您这样一个好姑娘,俺怎么能让你离开。”
“咱们放下屠刀,快乐生活……”
楚染也对自己的措辞哕了,只是她打死也不能继承王巧儿的生命力,这不就是相当于一个位置随时暴露给那个死变态叉面男吗?
那叉面男踩她脸的压迫感还心有余悸,谁知道那叉面男感受到自己之后,会不会直接提刀,杀人夺宝。
王巧儿歪了歪头,好似在评估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王巧儿嘴巴内那个如畜牲婴儿般滑嫩的手骤然从嘴巴伸出,一把抓住楚染的脖子。那手死死的掐着楚染的脖子,这时王巧儿身上浮现起姜色的光芒,这光带着一股老树根腐烂的臭味朝她脸上扑来。
楚染心道,完了,用强了,没辙了。
那光芒像是千万细柳攀上她的四肢,滑腻的感觉裹着寒气习上。
王巧儿的脸凑近楚染,她的脸之前尚能称作人的肌肤,现在彷佛如那被烈日曝晒的沙瓤,皲裂、破碎、坍塌……露出苦杏的树皮,淡褐色的,长着树瘤。
做人的时候就浑身的伤,怎么做树也还是满皮囊的伤。
随着那姜黄色的力量传入楚染的身体内,她与她的关系宛如那池塘里同根的莲藕,筋连着筋,骨连着骨。没有记忆,但是这情绪如潮水般扑来,混沌的、悲伤的、残忍的……
那是做树时候的情感,她与这树成为一体,似人非人,她是她也不是她。
她是一个怪物。
困兽犹斗,生命本性。
刀穿身体,她不恨。化为怪物,她不恨。满门抄家,她更是不恨,她甚至想拍手叫好。
那是隐匿的情感,那是另一种同病相怜——嫉妒。
【我们是兄妹,我们是双生子,我们是并蒂莲。】
【凭什么你活到最后了?绝对不允许。】
【你该死,我该死,王家的人都该死。】
王巧儿抬起自己逐渐开始木质化的手臂摸了摸楚染,她声音有了起伏,她说:“王卿将悬崖边上的王家推下去,而我将王府变成了一个鬼域。”
“不愧是兄妹。”王巧儿语气上调,仿佛很是愉悦,自己说的话逗乐了自己。
“起高楼,宴宾客~天可怜见~楼塌了……”王巧儿边唱边挥动着手臂。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