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有镖师敲响了谢渊的房门,“大人,夫人她……”
谢渊随镖师一路来到前院,刚踏过院门,就见一身鹅黄衣裙的姜风禾骑在墙头上,背上还背了个不小的包袱。
她双手抓着墙垣,衣裙在风中微微摆动。
不知为何,谢渊忽而想到崔家院子里的小鸡崽,嘴角忍不住勾了勾。
话说姜风禾吃了午饭后便收拾包袱跑路。
谁知这尊远镖局的院子一层包着一层,院墙竟有那么多。
在她翻到第五面墙的时候,便有些体力不支,不慎踩塌瓦片,被人发现了。
那些镖师知道她的身份,不敢直接上手将她拉下,只得去寻谢渊。
姜风禾看到早上的那个黑色身影,心里咯噔一下。
下一刻,谢渊脚尖一点,一个旋身,双脚落在院墙上。
他像一只正在散步的猫,沿着墙垣,朝骑墙的姜风禾走了过去。
啊——姜风禾在心中大喊。
魔鬼的步伐在向她靠近。
“等等!你别过来!”姜风禾抬手示意。
又反应过来自己的语气太生硬,没有谄媚,她僵硬地笑了笑,又道:“不劳谢大人费心,让镖师抬把梯子吧,我自己下去。”
“好!”
……
一刻钟后,姜风禾咬着唇站在谢渊的房内,看着他悠闲地抬着茶盏品茶。
谢渊见姜风禾大拇指的皮都要抠破了,才慢悠悠的开口:“你怕我?”
姜风禾:……呵呵
我不怕你,难道还能爱你不成!
你个疯批。
“哪能啊,谢大人仁慈,我崇拜您都来不及呢!”姜风禾谄笑道。
谢渊眸光懒懒地凝着她,沉默。
姜风禾抿唇,清了清嗓子,“这不是要走了嘛!我想起有东西忘家里了,想回去拿一下。”
谢渊放下茶盏,“明日我跟你一起回去。”
姜风禾:“不劳烦大人,我自己去拿就……”
“姜风禾,”谢渊打断她。
姜风禾的笑顿时僵在脸上,这是他第一次唤她全名,语气不大好。
“你乖乖随我回皇都,谢家不差你这碗饭!”
姜风禾:谢家也不差我这条命啊!
等了许久,没有回应。
谢渊眸光渐冷,“你不愿意?”
姜风禾重重吐了口气,她实在忍不了了,“大人,小女是被崔老爹买回崔家的,你我并无感情基础。
后来也是因为老爹给我下了蛊,我才留在崔家,你我二人也无夫妻之实。
如今大人伤病恢复,再回皇都他日定能成就一番伟业。而且大人仪表堂堂,日后琴瑟和鸣,必是名门贵女。小女实在不敢高攀,还望大人放我回家去。”
一口气说完,姜风禾顿觉轻松了许多。
“下蛊?什么蛊?”谢渊皱了皱眉。
“子母蛊,老爹说子蛊在你身上,母蛊在我身上,若是子蛊身死,母蛊也活不成了。”姜风禾认真解释道。
谢渊闻言,眸光放空,似是在思考。
姜风禾趁热打铁:“老爹说大人恢复后,就会替我解蛊,大人您看……”
崔猎户的原话是“若崔阿福厌弃她,自会替她解蛊。”
姜风禾巧妙地偷换了概念,生死面前无大事,这时候就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
她搓着手,满心期待。
谁料,谢渊又抬起茶盏,风轻云淡道,“没有蛊。”
……wh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