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没什么表情看着她,随后扯了扯嘴角,态度总算缓和下来:“笨蛋…”
与其一个人哭,不如在我身边放声哭会更好一些。
于是他接着说:“你一个人在家不安全,也不方便走路,暂且先住在这。”
“但是,家里还很多东西没有清理。”她边说边观察三井的表情,“…抱歉,请问有多余的房间吗?”
三井寿皱了皱眉,最后说:“很多,你放心。”
梓没在男孩子家留宿过,不过他是可以信任的人,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他把她抱去客房,暖色的灯光下驱赶了冷清和寂寞,房间不大但温馨干净。
三井在衣柜里找了件衬衫给她:“以前的衣服,挺长的,先将就一下吧。”
空荡荡的衣橱敞开着,运动服和球衣都没了踪影。如此突兀,那件四号球衣,曾经可是他的骄傲。
他闭了闭眼睛,走近浴室洗澡,此刻需要一个单独的环境冷静一下。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堕落的?
三井自己也不知道,但他明白这一切变化不是突然的。堕落的芽,从受伤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寄生在自己身体里。
明明可以一往直前,不停奔赴就可以实现约定,那条笔直通往胜利的道路已经近在眼前。
现在却无药可救,总是在背叛——他背叛了梓,背叛了教练及大家所有的期待,一切都失去了意义,对于自己什么都没剩下。
也就是说,正因为他是备受瞩目的三井寿,所有才痛苦。
他的女孩,依旧在看着前方,坚守着食言的约定。
她站在人群中像钻石一般在各个角度折射出光芒。
三井无法克制自己会频频回头,目光落在她身上,等她发觉,他又若无其事离开。
温水顺着他长长的黑发流下来,流过锋锐的眉眼,棱角分明的侧颜。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抬手关了水龙头,一拳砸在墙上。
真可恶,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就连好好保护她都没能做到?
少年今夜仍然在挣扎。无论看向哪里,他都觉得快要窒息,正如一头受了重伤的野兽一般,痛苦地呻.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