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带人查验时,不信才是一天的成果,她们对视后,忙称颂佛号,问我是怎么做到的。
“我看这些祷祝相差无几,就整理了几份,留了对应的空白,刻了个阳印版,下次需要这些文案时,直接刷墨刊印就行。”
我只借住两个月,无法把时间浪费在抄写上。等身上好些,还不知道要带孩子去哪儿。
“施主聪慧,可是,小庙香火不旺,这些,” 主持望着堆到人腰上的册子,面有难色,“恐怕鼠虫蠹咬,保存不好,得不偿失。”
“我用三个不同的箱子收装,里面都放了樟丸黄檗,三个月内不会有虫害。寓在宝刹,心下实在难安,如有冒犯,还望主持和佛祖包涵。”
“也好,我剃度时,庙里一月比这高的祈祷也做过,如今荒废德行,白白度虚光阴,菩萨入世渡人,在庙里等不来众生的觉悟,贫尼谢施主妙手相助。”
主持阖目称号,出门和弟子吩咐道, “慧璐,告诉其他师姐妹,从明天起,我们轮流出去化缘布道。”
因为偏僻,所以香火不旺,香火不旺,便疏于打理,疏懒成性,又只能偏安一隅……退了一步,就不想着破局,一直沉沦下去,最后懊悔曾经。
我躬身施礼,等她们都离开,陪起来的颖儿穿衣,洗漱,用餐,玩游戏。
她玩了一会,把七巧板拿在手里,盯着不远处放风筝的小孩看。
“你想去那边放风筝吗,娘陪你过去玩,或者我们自己也做一个?”
我拉着她的小手,低声问她,她连连摇头,“娘,你身上的伤好了没?”
“应该快了。你为何问起这个?”这小孩,肠子可比鸿儿绕得多。
“娘的伤好了,姐姐之后才会来,我给你吹吹,娘,你快快好。”
她凑近我,帮我吹着脖子处的淤青,摊开小白手,坐在蒲团上继续玩着七巧板。
还好她像一朵蒲公英,哪里都能落下玩耍。不然,我的负罪感,又要深重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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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颖儿和小孩愉快游戏时,头上裹着厚厚纱布的孩子,被一个鲜卑侍女抱着,随一个戴帷帽骑马的女子一道在正殿停下。
尔朱英娥,她来干嘛,不嫌这地方寒碜?我嘱咐喊话的小尼姑帮看着颖儿,自己朝她们过去。
帷帽里的女子仰着脸,仍坐在高大英俊的马上,见我过来,用鞭指了下侍女,“她来了,你再说一遍。”
侍女往前走着,怀里的小孩张大嘴巴,似乎不知道说什么,僵硬地转转脖子,见女子扭头根本不看他,他抽了抽鼻涕,一时哭泣起来。
“不许哭,快点,跟你,” 马上的女子侧身,顿了顿,语气柔和一些,“跟你父王怎么说的,现在你就怎么说。”
侍女怀中的孩子立马止住哭泣。
“是我……是我自己跑去摘……摘项圈,是我想看小鬼,跟、跟鸿姐姐没关系……父王,你还是打我吧……”
“行了,滚。”
侍女抱着大命不死的阿乐,忙不迭地小跑着出门,远远地在寺庙门口的马车上候着。
她单手收起帷帽,马悠悠步来,“风铃夫人,丞相府的二公子当面来解释,你该消消气了吧?”
“谢你惦记,我家的事,跟旁人无关。”
阿乐的话,让我想起颖儿挨打时的说辞。哪怕鸿儿真没作恶,早晚我跟他也免不了分开。
我空空地站在原地,仰望着这个华丽的年轻女人。
再戏谑挖苦,也掩不住她脸上的红润亮丽。她再不想看阿乐,也要出来带他办事,真爱无疑。
爱,想掩饰也掩饰不了,不爱,怎么挽回也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