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
“呵,不下台阶?我才不惦记你,是高丞相吩咐的事,” 她又往前带马,低头冷笑,“你真够可以的,克死我爹,没事人一样,如今要踹开侯景,另择高枝,你就待价而沽吧。”
“我离家,不是因为阿乐,正如你来,并不是为我。”
“事我是办了,你爱矫情就矫情够。”
她见我没有改的意思,一踢马肚,如风吹起的火,丽影稍纵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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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正好。
“我的凤凰要飞得最高。”
她抱着椭圆的纺锤,仰头盯着天上的风筝,粗粗的布绳抖抖停停,艳丽的鸟儿越来越小,远远地把其他孩子的风筝甩下。
几个小孩,懊恼不服之余,一个孩子丢下线,跑到颖儿面前,“为什么你的飞那么高,还不断线?”
“我不知道,我娘做的,我看她这样放。”
“大鹰可是一头羊换来的,金线怎么还断了呢!我爹回去肯定给我一鞭子。”
小男孩泄气,坐在风筝上托起腮,羡慕地看着天上的点点。
“我给你接好,我们一起玩。”
她站起来,缓缓收回风筝,然后到小男孩面前,坐下帮他去理风筝线。
“嘿嘿,好了,能放起来了——”
他俩围坐,低头一顿捣鼓。
也不知怎么弄得,不一会儿,小男孩站起重放,一出手,突然大笑不已,笑着往前跑着。
蓝色的晴空里,飞着一只艳丽的红凤凰,被它带着飞的,陪它一起飞的,是一只坚韧的雄鹰。
“风筝一线双飞,我还是头回见,这是好兆头,夫人,您家女儿会有好福气。”
小男孩的母亲,笑着跟不远处的我说。
“借您吉言,您家小郎挺有男子汉气概,佛祖也会格外照看他。”
福气不敢奢想,她建康顺遂长大,安然快乐生活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娘,这么晚,你还写什么。”
她玩着小伙伴送她的鹰头,软糯地挪到我腿边,“谢你叔叔送来的用物。”
“哦。”她不再言,小脸伏在我胳膊下,静静地看我写字,没有再问之前鸿儿来不来。
不来也没什么,侯亮差人送来一些衣物,我悉数收下。身上的淤伤好得差不多时,我去跟侯景当面谈,要回女儿,而且,一定要退掉荒唐的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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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福气么,一会吐,一会儿冷,她疼得也说不出话,小脸快惨成了白纸……
白发苍苍的前辈,一路冒着风沙,来给颖儿号脉诊断。看着又细又长的针扎在她白皙的手上,我的念头不停地在动摇。
我太自私了,为了固执的念头,让孩子跟我一起受罪,她还小,生活不能困缺……
“夫人,曼遮没大碍,只是染了湿寒,旧疾犯了,我刚给她扎了几针,头疼会好些,您看……”
“前辈,你是医者,怎么对她最好,你尽管直说。”
“她睡下应没问题。我家有配好的药,今儿来得急,没一起带来,春天多犯夙疾,这孩子打小体弱,受不得冷热,冬病夏治,我想把她带回风家,慢慢调养身体……”
他犹豫着,还是说了出来。
我立即答允,很快给颖儿收拾交待,倒是他十分惊讶。
“孩子,麻烦前辈费心照料。她的其他东西,我一会儿列个单据,你让人去侯府去取,晚上她要是不肯睡,有我整理的小故事,你们找人读给她听就行。”
“漏掉的事物,可以问问慕容家的侯娘子。”送她到门口,我想起娑罗,又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