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爹爹不信,哪怕所有人都不信,我也会一直一直找下去……”
谢溪云双眼通红,面露不忍,终于道:“爹把念意还给你,你答应爹一件事,切不可再言而无信。”
桑龄止住哭声,仍在啜泣。
“你答应爹,不可和崇安王私下来往。”
“为什么?”
“桑龄,八年前离开隆定的时候,你已经八岁了,你还记得那年的事么?”谢溪云看着桑龄的眼睛。
“我……记得当时,我们一家连夜离开……”桑龄面露迷茫。
“你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走。”
桑龄呆呆摇头。
她突然反应过来,依稀想起那个无星也无月的夜晚,一架马车载着他们飞驰离开隆定。自己年幼,并没有觉得奇怪,只以为是全家一起出门旅行,现在想来,一大家人漏夜出行,确实不同寻常。
“你也没有好奇为什么到了揆州,我们要改名换姓。”
桑龄再度摇头,她就是这样的,什么都能看开,一向随遇而安自得其乐,说她是心大也好。也从来没有什么执念,改名换姓对八岁的她而言,可能像游戏一样随意。
“薛桑龄,我们离开隆定那一年,是隆和二十二年,那一年,仁穆太子死于春蒐,就是崇安王梁漱的父亲。”
谢溪云,或者说薛衡,定定看着女儿。
“这……和我们有关么?”
“你知道我们为何来到揆州?”
“这里是娘的老家。”桑龄答话,突然想起梁漱那天与父亲的对话。
“不错,那你可知道,你母亲和崇安王的母妃是故交。”
幽幽烛火中,薛衡娓娓道来。
桑龄的母亲简清雁,娘家是揆州有名的习武世家。虞珩芷的娘家姓范,范家武将出身,高祖皇帝时勤王有功,是名门大家。虞珩芷的母亲范氏巾帼不让须眉,也是带兵出征的将才,而简清雁的父亲当年从军,与范氏有袍泽之情。
后来范氏卸下战甲嫁作妇人,两家却一直保持着交往。简清雁与虞珩芷是总角之交,自五六岁起就在一处玩耍,一直到及笄,二人都是无话不谈的闺阁好友。
“后来虞珩芷去了隆定,二人分别,不久后……不久后你娘也和我成亲。二人虽天各一方,却一直书信往来,虞珩芷得知你娘的夫家是铸剑世家,便向仁穆太子引荐了爹。”薛衡讲讲停停,停顿时似在回忆。
“桑龄,你出生在隆定,这些上一辈的事情,我们从没有对你讲过。别人以为薛氏迁居隆定,是为靠近大镛中心,寻求结交豪门,谋求家族荣耀。其实我们会去隆定,是因为你娘与故人的约定。”
桑龄出神地道:“所以那天,梁漱问父亲是否认识虞氏……”
“是,他应当对我们的身份已有所怀疑。”
薛衡握起桑龄的手,“桑龄,我们一家当年离开隆定,也是因为仁穆太子薨逝,要知道在隆定谋生并不容易,无背景依仗很难立足。”
“那为何要隐藏薛氏身份?”桑龄不解。
薛衡长叹一声,背过身去。
“这些年在揆州隐姓埋名,也是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仁穆太子死因成谜,现在崇安王刚刚入蜀就遇刺,皇权斗争是你无法想象的凶险复杂,若是卷入其中,我们的身份也会引来后患无穷。”
他顿了顿:“我们是江湖中人,这些皇室恩怨朝堂纷争本就和我们无关。”
桑龄安静了很久,突然问道:“爹,你之前见过崇安王么?”
“见过,那时他还很小,估计不记得。”
“他真如自己所说如此不堪么……”桑龄喃喃自语,想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