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梁漱和父亲的对话。
薛衡一时没有说话,过了很久,才轻轻说道:
“他若是不这样,怕是众矢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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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龄做了个长长的梦,梦见母亲拿着念意站在水中,她想靠近,可母亲把长剑一挥,掀起了一道水墙,她不顾一切要冲过水墙,却使不出任何力气。
水墙落下,四周成了一个巨大的花园,一个小女孩大约不到三岁的样子,梳着两个小髻,面前一只青蛇吐着信子,“嘶嘶”对着她,女孩站在园中小径上,吓得发抖却不敢动弹。
突然冲出一个男孩,手中拿着一根竹杖,眼疾手快挑起毒蛇,扔向远处。男孩转过身,看着瑟瑟发抖的小女孩,倨傲的问:“胆子这么小,你叫什么名字?”
“你叫树树。”小女孩还分不清你、我,只是顺着男孩的问话奶声奶气答道。
“我不叫树树。”男孩轩眉一扬。
“我叫树树。”小女孩又乖乖地说。
“树树……和我的名字有点像,我叫……”
突然像被整个人压进水中,只能看见男孩嘴巴张合的口型,她马上就要溺死了。
桑龄猛地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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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漱坐在案前,面前铺开一张舆图。
这舆图正是第一次进鹤鸣山时他在马车中查看的那张。舆图是父亲的遗物,他离开隆定时,没有带太多东西,这图就是其中一件。
图上沟壑纵横,山川河流、城镇村庄均勾勒得清楚,梁漱的视线定在揆州西南一片水域,上面写着“雷泽”二字。
雷泽属于爨氏部落领地,与西南诸郡相连,南部就是爨氏都城建宁。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
“王爷,爨珍珠说的最后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辞戈一直站在一边,看着梁漱坐在舆图前一个时辰没有动,此时忍不住问。
“‘兄弟不睦邻居欺’,是西南夷的一句土语。她说的,就是字面意思。”
梁漱伸出手,指向舆图上的雷泽:“爨珍珠临死前抬头看着囚室中的匾额,神情异样。那匾上有个‘雷’字,她的家乡,应该就在雷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