菅人命,怎么,是想让我参平大人治家不严之罪吗?”
张润这么一提,我想起,他似乎是去年科举中前三甲,如今为监御史,有监察百官之职。
平久咬牙切齿,“一个龟奴,无故伤主,按例当诛!”
“我死,也要先送你上路。”靴中短刀被我摸出。
平久更是嚣张,仿佛捏到了我的把柄:“哼,张世子,你可看见了,这个奴犯主,是他该死!来人!”
他的人乌压压赶到,还没摸到我的衣袖,我迅捷一个飞身,压制着平久,寒光划过半空,带出血珠子,他的小指,掉在了我手中。
平久鬼哭狼嚎,痛得青筋暴起。
一个不把别人的命当命的人,没有切下他的命脉,我已是刀下留情。
“给你两条路,要么带着你的人立即消失,我还能给你指条门路,接上你的断指。要么,一起耗完三个时辰,顺便,我还能再多断几指。”
渐语的师父举世闻名,世人少有不知的。他有一种药,可以接断骨生新肉。接好的断指,保证完好如初。
但是,时间必须在三个时辰内。刚好的是,如今他人正好在杭州城外。
我一手拿着他的断指,一手将短刀翻着花,在灯火之下,如银霜翻飞。
“让我想想,下一指该断哪一指呢。”
平久被吓到面无血色,奋力挣扎翻滚退后,嘴唇直打战:“不,不,不要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
我语声缓缓,自己都没发觉带出了一种威严,
“平公子一定要记住一个理,像我这种光脚的升斗小民,什么都没有,更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所以,千万不要招惹。”
平久颤栗不已,“是,是好汉,大侠饶饶命啊!”
“滚!”
“是是……”他转头狂吠一般:“都是死人啊……还不快来抬本少爷!”
他的人手忙脚乱地抬着他,我用帕子缓缓地细致包好断指,打出一个漂亮的花结。然后交由他手中,像是给予任意一个物品般淡然。
余光觑见张润的微微皱了皱眉,转头看向别处。
他的意思,我懂了。就是此间发生种种,他全当未见未闻。
“城外往东十里,找赵神医。”
平久狂点头。
“哦,还有,”
平久见我停顿看他,本能地一哆嗦,“咋……”
我唇微弯,平时最爱用这种柔柔笑意安抚人,奈何平久抖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