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地想要避开这个话题,问:“润之公子与那胡商很熟?”
张润只当未闻我的话,唇边漾开淡淡笑意。
这一笑,更是不得了,温润如玉就如钉在脑门上了。
“你这人,表面看着温良无害,娇憨质朴。实则心狠手辣,满口谎话,表里不一,诡计多端,这有点阴诡,有点不是东西的感觉,和他,真像。”
这分明是骂我的话——偏偏逻辑还挺正确,有道理的很?
嘿,听着这一板一眼的话,我的好感度又提升了一些。这张润果然不一般啊。难怪对魏其修的各种离经叛道的做派,没有什么反应。
这聪明和聪明人之间,果然不言自明,惺惺相惜。
我故作沉吟片刻,正色道:“润之公子果然与我心意相通,心有灵犀。我也看着那胡商表里不一,有点阴,有点诡,有点寒,有点不是东西。您这样刚正不阿的人,实该远离他!”
“你少一口一个胡商,别装你俩似初识。”张润无声失笑,目光在我身后顿了一下,却很快转移到我脸上,语气忽然带了一丝戏谑:“常在花丛走,哪能片叶不沾身,远兮,是栽了。还栽在你这般长相清奇的人手中,甚好。”
“看你对他这般,远兮啊,这跟头是栽大了。”不等我反应,他又笑:“不过,你们暗度陈仓时日未久,不然你一定能发现远兮的诸多优点。”
今日是怎么回事?魏其修是大龄剩男,还是怎么地?都需要身边人一直推销,才能有人看上了?
喜欢他的花蝴蝶那么多,少我一个不少。我才不掺合呢。
“小女子的优点亦是众多,润之公子与我多多接触,多多了解那个,不就也能水到渠成爱上我了”
我又是一副扭捏做作样。
张润无视我的做作样儿,对我的话,更是一个字也不信,皱眉摇头,“你和远兮就该锁死捆绑一起,少去忽悠祸害别人。”
丢下这句,完全不再理会我,转头就走。我隐约觉得有几分不同寻常的诡异,转头望了望张润方才目光停留之处,又走近看了看,长廊确实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
是我想多了?可是张润那神态、语气,分明是对挚友的嘲弄,并不是对着我的。
我回到那间厢房,发现只剩文墨,醉倒趴在桌上,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