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晓意不过是只胡搅蛮缠的小狐狸,还没跟人家白天鹅缠斗的道行。
“本来么,单方面失恋也不是什么大事,饿两天自己就想通了。”柳如意揉了揉眉骨,“可就在昨天,她突然慌慌张张地跑出来,一脸惊惧,我问她什么都不说,然后我一着急,就跟她撕扯起来,瞧见她肩膀和后背上都有指甲抓挠的痕迹。”
有些地方,是她自己不可能挠到的。
“我虽然不待见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欺负却袖手旁观。”柳如意说,“尤其是校园暴力,这已经不是小问题了。”
所以她反应过来后,第一时间想要报警,然后带罗晓意去医院检查身体,看有没有受到其他伤害。可罗晓意说什么都不愿意出门,还跪在地上拖着她的脚踝要死要活。这一套整活儿下来,把柳如意搞懵了。
别说她这个当事人,就是旁听的李樱桃也一头雾水。
“你就不该管她。”李樱桃不耐烦地说,“是生是死都是她自己作的。”
柳如意眨了眨略微生涩的眼睛,言语间透着一股无可奈何:“我也不想管。谁叫她死皮赖脸地瘫在地上,抱着我的大腿不放,我也不能真拿扫帚赶她出去。”
就这样,在二人僵持中,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罗晓意像是想到什么,终于消停了,缩成一团,倒在沙发上。
被噪音骚扰了两个多小时的柳如意也是身心俱疲,压根没心思做饭,打算叫个外卖凑合一下。
没想到,罗晓意突然抢走她手机,一溜烟地钻进了她的卧室。
“我连忙追进去,她突然把卧室门反锁了,还推着我的床头柜去堵门。”柳如意一脸无语地说,“然后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跟我说她惹上了脏东西,那玩意儿想要她的命。”
正说着,柳如意突然感觉后脖子一阵刺痒,便抬手蹭了蹭。
皮肤下有什么东西滑出血管,顺着她的手劲儿攀到了颈椎上面。
“我瞧她那样子不像说谎,就问她到底干了什么,她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才跟我说是跟同学一起玩儿碟仙惹出来的祸事。还说那东西已经弄死好几个,现在追着她过来了。”
李樱桃茫然地问:“碟仙还能千里追杀?她把那盘子带回来了?”
柳如意面颊微微鼓了一下:“她没说实话,那东西压根不是碟仙。”
李樱桃愣了下,马上问:“你跟那东西打过照面?”
柳如意点头,沉声说:“罗晓意刚用床头柜堵上门,我就听到外面传来女人唱戏的声音。那声音凄婉哀凉,还伴随着滴滴答答的水声。我赶紧打开监控摄像头,就看见一张吓人的鬼脸贴在镜头上……”
柳如意家的监控画面分为四块,一块是她家门外的监控,另外三块分别监视着玄关,客厅,和老人的主卧室。
除了老人主卧室那一块是黑色的,其余两个运转正常,画面没有任何异样,能量阈值也维持在绿色的正常水平。
“但那唱戏的声音还在咿咿呀呀的继续,客厅里的声控灯也忽明忽暗,就在这时,一个女人的脑袋缓缓显露在半空,很有恐怖片的气氛。”柳如意抬起眼皮,直视李樱桃双眼,“罗晓意当场晕死过去,而那女鬼的大头也朝着卧室冲来。我看了下能量阈值,居然还是绿色的。”
“仪器的问题?”李樱桃询问道,“还是你出现了幻觉?”
“我也不清楚。”柳如意说,“我只记得女鬼的头发很长很乱,遮挡下半边脸,看不清容貌。也就咽口吐沫的功夫,那玩意儿就吊在我新买的吊灯上……”
或许是过于激动,柳如意血压升高,耳鸣皱起,眼前亦闪过一片亮亮的斑点。
“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