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鬼惯会骗人，以为陈金翠傻子摸不出来。
方才在外面的时候她又是担心，又是心急，所以没注意，这会儿冷静下来了才发现不对劲儿。
外头天寒地冻的，这群小孩儿多半不会去河边，在加上季文远也跟着，刚才季文远一脸淡定，跟没事人一样。而且这衣服湿掉的痕迹明显是端着盆从胸口往下浇……
要是雪地里打架湿了衣服，肯定不会是这样……
这小兔崽子！
“就是……就是打架弄湿的啊，”季文旭心虚不敢去看陈金翠的眼睛，自己脱了衣服赶紧换上，“交代，交代什么啊……”
“还不说？”陈金翠怒极反笑，“再给你一个老实交代的机会……我是不是从来没有动手修理过你？”
季文旭浑身一哆嗦，匆忙提上裤子系好腰带，一溜烟往床底下钻。
他身子小，爬得快，等陈金翠想起来要去将人踢出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季文旭露出一双眼睛，可怜兮兮地喊：“娘……旭儿还是个孩子啊……你怎么忍心？”
陈金翠只手握拳，将骨头捏得咔擦咔擦响：“季、文、旭！”
季文旭知道现在娘在气头上，装可怜这一招对她娘没用。
他眼珠滴
溜溜一转，反手在自己屁股上用力一掐，挤出两滴泪水来。
“娘……”季文旭迅速红了眼眶，苦肉计用得比什么都熟练，“旭儿知道娘不喜欢旭儿打架，可是旭儿就是气不过！”
说着，他自己从床底下爬出来，挨着陈金翠扯扯她的衣袖，红着眼眶说：“娘……奶奶说爹只是去打仗了，还会回来……可曹三儿说我爹不会回来了……”
“胡说八道！”陈金翠扯过季文旭，“谁跟你说你爹不会回来了？”
“是曹三儿……”季文旭抓着陈金翠的手呜呜假哭，“娘，旭儿知道爹肯定会回来……我们一起等爹回来好不好？”
陈金翠没说话，抓着季文旭的手微微发抖。
季文旭以为她这是被气的，连忙抹掉疼出来的眼泪儿，小声道：“娘，你不要生气。旭儿这就去和曹三儿道歉……”
说着，他委委屈屈地往外走。
快要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听陈金翠喊：“站住！”
季文旭焉头巴脑地回过头：“娘……”
“不许去！”陈金翠拽着季文旭往外走，“下次他要是再敢说你不会回来的话，你给我狠狠揍！只要别揍死了，留口气就成！”
季文旭：“可是刚才旭儿
才揍他一拳，他爹娘肯定还认得他……娘，等会旭儿叫文远哥拿上麻袋去堵他好不好？”
陈金翠说：“不用叫文远，娘陪你一起去！”
她伸手去开门，外头还趴在门上的人没料到他们会这个时候出来，猛地往前一扑，直接扑到在陈金翠脚边。
“苏毓秀你怎么那么笨呢？”季文旭看着地上的人，嫌弃的很，“没有你哥，你连偷听都不会。”
苏毓秀爬起来冲他做个鬼脸，跑到陈金翠身边，抓着她另外一只手：“嘿嘿嘿……娘，奶奶说姜汤熬好了，让哥去喝一点。”
“你呆着！”陈金翠指了指厨房里的小火炉，“去那里坐着烤火。”
季文旭不敢违抗，连忙小跑过去乖乖坐在凳子上，伸着小手烤火。
陈金翠去给季文旭端姜汤，苏毓秀和季文远连忙往他跟前凑，小声问：“怎么样？”
“放心，我娘没发觉。”季文旭高傲地扬起下巴，“幸亏我脑子转的快……”
事情是这样的。
当时季文旭他们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