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侍奉她的,我……” “安石就没同你说,如何与庄夫人相处么?” “说叫我简单随意就好,等于没说。”刘姝郁闷道,“他说得轻巧,或许他在庄夫人面前就是随意的,可他们是母子,血浓于水,当然怎么方便怎么来,我一个外人,若是处不好关系,将来他夹在中间为难,我以后的日子……” 话语未竟,又是一阵深深叹息。 任筱依然乐着,在女儿幽怨目光里,渐渐追忆起往事:“想当年我同你父亲结婚,是同朝为官的父亲互相约定,到年龄走媒妁之言。我与你父亲初次见面是在白日婚礼,晚上就按例圆房。刘家世代文官,官职虽说不大,毕竟算有头有脸,次日奉茶也按照规矩来……无论何时,礼貌周到,总是不会错的。 “婚后,我很多年无所出,你父亲也在朝中有了官职。旁人都叫你父亲另娶,你父亲偏生要帮我调养身体,经年累月的汤药之下,终于有了你哥,后来有了你。想想,竟然都二十多年了。 “咱们日子好过,也坏过,但不论经历多少,一家人在一起,平平安安,团团圆圆,比什么都强。婚事黄了,不打紧,婚后安石若对你不好,也不打紧,回家来,母亲养着你。别怕,啊。” 刘姝听完,只得了片刻安慰,看向铜镜又开始嘟囔:“他到底喜欢我什么?” 在母亲再三保证之下,刘姝终于放弃折腾满床衣服,而是去前堂吃早饭,等到谢安登门接人,见到的就是愁容满面的女郎。 待坐上马车时,望着他的眼神堪称怨怼了。 谢安强忍住笑,将对面人的手握在掌心,很是艰难地清了清嗓子道:“怪我,好么。” “是怪你。”刘姝闷闷不乐应,又蛮不讲理地问,“怪你什么?” “怪我没早点讲清楚利害关系,叫你一夜睡不好,眼底都有些青……” 刘姝闻言立刻拽着他的手,眼睛瞪得浑圆:“青?在哪,告诉我,我重新化一下——” 谢安坚定地摇头打断:“你这样就很好,不用再修饰了。” 刘姝却更加垂头丧气道:“那是你偏爱我,才会觉得我什么都好。看看我,身上的衣服,是穿过的旧衣服,头上的发簪,是你送我的……完全没做准备,如何出去见人,见的还是你的生母,我……” 连天的叹气声中,谢安笑起来,轻轻摇着相牵的手,温和道:“小姝,你要嫁的人是我,不是我母亲。婚姻是我们两个关起门来过日子,若我父母对你心存芥蒂,必然是我从中未协调到位,但即便如此,若是他们要给你脸色看,也得先过我这关。 “今日之事,我最该向你致歉。没早点告知你,是挑选见面礼的礼节在我家习以为常,不会额外抽出精力对待。但对你毕竟是未知之事,紧张才是正常的。若你有任何准备不周,表现不当的地方,责任在我,不在你身上。” 凝视男人认真神色,刘姝抿抿唇,片刻后道:“其实一切都可以无所谓,但若是庄夫人不喜欢我,怎么办?” 谢安唇角高扬:“说起来,我从未问过你这个:你觉得我怎么样?” 刘姝思忖片刻后答:“仪态卓绝,气度自若,文武皆通,但谦和诚恳,见过就会知道,建康城关于你的传言没有一句虚词,谁都会喜欢你的。” 听到意料之外的回答,谢安很是欣慰道:“看不出来,小姝对我评价如此之高。” 刘姝眯着眼道:“你可是出身陈郡谢氏嫡系,交往的朋友要么文思卓绝,要么武有军衔,大约只有你才不觉得自己高不可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