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安点点头道:“你看,你说的高不可攀,究其根本来谢家有些权势;但一家之中,父亲负责维持生计早出晚归,大部分教育孩子的时候,则系在母亲身上。所有你认为好的言行举止,多半是我母亲教育得来;所有你看到的才能,都是我父亲引荐良师,师生传承学问而来;所有你看到的朋友,都是依靠后者解释,又需要牵着维系关系而来。所以说,当你看到我的时候,也大概会明白,我母亲是什么样子,喜欢什么样的人了。” 刘姝沉默片刻,问:“那你是怎么看待刘惔的?” “世人称颂竹林七贤,一半是真的钦佩七人才华,另一半才是向往不受拘束的直率自由。”谢安温言道,“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真长兄文才在当世之人中,想说不是第一,还得仔细找找谁堪压他一头。有才可恃,是天性;但才华之外举止规矩,便是任夫人教养的功劳。简而言之,他只是出身没有我们好,其他任何礼遇,其实都配得上。” 刘姝听完,默默道:“怪不得我母亲喜欢你,又评价事实,又不失给几方体面。安石真是能说会道。” 谢安笑意愈浓:“任夫人喜欢我,多半也有夫人的功劳。” 刘姝扁起嘴巴嘟囔道:“我可没做什么。” 谢安略显委屈道:“是吗,我可时常会跟母亲提及小姝呢。” 手上冷不防被紧紧抓住,刘姝紧张再次上头:“说我什么?” 谢安却转而道:“就算我不提,我家人当中,阿姊、老五、小六都见过你,修禊那日你伸援手救人的事情,连我父亲都知道,更有传言说你是庐陵公主手帕交……我母亲本就开朗大方,大约心里对你好奇更多,小姝无需紧张,如往日待我那般就好。” 平日里待他? 刘姝不禁眯起眼睛,记忆若流水浮现心头。 见面时先礼后兵,宜城时灌酒,生病时…… 于是出口时便是:“那岂不是更完蛋,我待你可随意得有些过头……” 谢安调笑道:“关系未定都敢扒我衣服,这时候说这话,小姝见外了不是。” “……根本就没成功,你要惦记多久!” “夫人这话说的,当时要是让你成功,如今你可未必会对我负责了。” 马车缓缓停驻,车夫喊到时,刘姝狠狠瞪笑盈盈的男人一眼,率先掀起帘子下了车,边提裙摆边道:“你这人,分明公子谦谦,跟你谈风花雪月应当是美事一桩,偏要说些荤话,让人生出上当受骗,吃了大亏的感觉。” 随后钻出车帘的男人坦荡道:“既然能看出安石这点不足为人道的癖好,小姝才是,很难不做我的夫人啊。” 刘姝没好气地瞪谢安一眼,男人却更是笑眯眯地任她视线刮燎。 便是如此透出如此私密情状之时,一个女声自她身后,半惊半喜地叫道。 “呀,真是可爱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