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任筱见状更是轻叹,抚抚女儿脸颊,劝道:“虽然安石求娶时,同我、同你哥都承诺过,除你之外不要别人。但姝儿你得明白,人心易变。真要有妾室入门,只要安石同意,你是拦不住的。所以对于女子而言,子嗣重要就重要在,无论男人怎么变心,还有孩子作为情感寄托:每日陪你说话,老了也有依靠。 “今日归宁,本就是想嘱咐你,无论后事如何,早点要孩子对你是好事。但安石若是这般,孩子难说,日后怕是你会被谢家难为。届时只能希望,他明白问题出在自己身上,好好护住你了。 “实在不行,就回家来,母亲在呢。等母亲不在了,惔儿也要保护你的。” 刘姝应言落泪,抽着鼻子嚷道:“瞎说什么。母亲还要陪我很久的。” 任筱却只是笑着,将刘姝眼泪一一抹去,安慰道:“母亲自然是要陪你们的,看惔儿成婚,看你们都有孩子,将来见着你们父亲,还能跟他聊聊外孙和外孙女——不管他们姓什么,总是我女儿亲生的,你说是也不是?今日说这些,是希望你对日子,心里做最坏的准备,以便于将来无论遇到什么,都不至于束手无策。无论何时,我对你,对惔儿,只有一个愿望: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 刘姝含着泪不住点头,眼睛通红,跟兔子似的。 任筱更是乐道:“我的姝儿这么娇气,回前堂可要叫姑爷笑话呢。” 刘姝不满地瞧母亲一眼,扁嘴道:“还不是母亲,好端端的说什么呢。” “好好好,是母亲错了。” 等刘姝随母亲从后院归来,谢安瞧见回来一个兔子似的红眼女郎,登时从席间站了起来。片刻前同刘惔清议丹阳局势的男子,仿佛不是他似的,眼神愣愣呆呆,仪态更是全无。 即便是刘姝察觉他视线,摇头作安抚,谢安依然望向任筱,欲言又止几遭,像要讨个说法似的。 还是刘姝把人扯在身边,再同兄长与母亲温存几句,当即道别。 归宁之后,原计划便是直接回东山。 谢家马车缓缓往城外前行间,刘姝拿手给自己扇风,眼睛哭过一场,急需歇息,便闭目凝神,想着到了东山如何给谢安补身子的事情。 却不期谢安掀开车帘,对驾车的秉文道:“车停在前面僻静处,然后你出去走走。” “是,公子。” 在刘姝诧异间,车应言停在一处树下,秉文也离开,留下二人叙话的空档。 只见男人一脸严肃道:“小姝,东山那地,是我祖父受封,我父亲送给我这个及冠又没俸禄的人,管好自己衣食住行用的。也就是说,我需要东山,是因为我需要那里的地,养活自己和我手下的人。只要钱财按时到账,能维持生计就行,我们真的不是必须回去住。” 刘姝茫然问:“这事我们不是说过?我归宁大概是要哭的,你不必担心,礼数尽了就回东山么。” 谢安闭了闭眼道:“我喜欢住在东山,是因为建康这些需要应酬的人,我打小就天天见。他们成天互相斗,完事儿需要人居中调和,个个都来找我。我烦,才去东山求清静。但是如今我们成婚了,日子如何过我们得商量着来。你这么舍不得任夫人,我们大可以住在刘府,若你觉得不合适,我差秉文问邻居有没有想卖房的,我们住隔壁。我希望你嫁给我之后,每天都能开心过日子,而不是一切都迁就我。” 刘姝无语片刻,瞧不知在生什么气的男人一眼,将秉文唤回。 待马车再次启动,刘姝才开口安抚男人道:“回东山是我一早答应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