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本宫和圣人也不去住。那么大座行宫,整个儿修下来,至少百万钱吧?够养一支二十万人的军队了。”
晋王气得浑身发抖,户部尚书兼侍郎兼郎中瞧了他一眼,又瞥了瞥上头的华阳和圣人,只得上前,颤巍巍地答了一声是。
王珩在下头抱着笏板,听着她清脆的声音,有些恍惚。
印象里的华阳,君子六艺是熟,斗草打牌寻欢作乐也是熟,却不见有什么政治抱负。此前她垂帘听政,大多数时候,也就是怼怼晋王为乐,很少有自己的见解。
可今日听她一席话,他竟有些佩服。
华阳隔着珠帘看着晋王的脸越涨越红,心情更加愉悦了。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啊,还想把她弄到临安去?
她继续说道:“此外,叔王,自登基大赦诏书颁布之后,北方有多少大业将领上表投诚,效忠圣人?”
晋王咬着牙:“大的还有幽州、并州,小的义军倒是不好统计。”
华阳惊呼一声:“幽州、并州?那可是北方腹地啊,他们若切断了同朝廷的联系,那可不妙。我记得幽州有府兵三十万,并州三十五万,若他们尽数归顺,倒是可以同朝廷的军队两面夹击青州、定州。”
晋王脸色一白,果然华阳道:“我们得派人亲自去幽州、并州,劝他们的节度使归顺,此行艰险,且还必须得是德高望重之人。”
华阳环视了朝廷一圈,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晋王的身上:“如今这朝中,人才短缺,唯一能代表圣人的宗室,便是叔王您了,除了您之外,还有谁能担此重任呢?”
晋王一口气差点背过去:“大长主你竟然!”
华阳长大了嘴,很是惊异,声音矫揉造作:“我?我一个女流之辈,如何能出使幽州。诸位认为,除了晋王之外,还有谁能出使?”
整个朝堂,确实没有任何一个人比晋王更有优势。
可是幽并二州,路途遥远,中间的青州、定州以及被燕国人占领,路上危机四伏。晋王心想,他不过是想把华阳送去临安,不碍他的眼,却没想到,华阳真的是要他的命。
他只觉得喉头一阵腥甜,正在此时,身后突然站出一人:“臣愿往。”
是王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