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地告诉他:使命,使命……
究竟保护沈月华是他的使命,
还是上战场杀敌,让沈家扬威是他不可抗拒的使命?沈!沈家?沈天赐猛地勒住缰绳,停在原地。
天上的繁星还在闪烁。
银河横贯,都说星星代表宿命,哪一颗才是他的?沈天赐突然好奇了,他想知道,沈姓为何在大齐成了禁忌?而他,为何能够姓沈?
脚程虽慢,但也会回府。
沈天赐甫一下马,就听程潜连忙禀报:“少爷,郡主快马加鞭回大齐了,带走了乌菱雪和致也,都没几个人知道!”
“宜婷走了?”沈天赐心里不由自主地一个“咯噔”。
说不出来的憋闷堵在胸口。
程潜点头道:“琴妙已经给殿下说了,不过……要不要派人跟上去保护郡主?”
沈天赐紧绷着下颌不说话,良久后才问:“殿下可有回话?”
“尚未。”
“那便不用!”沈天赐言简意赅地说罢,将手中的缰绳扔给程潜,大跨步地往府门里走去。程潜疑惑地挠了挠后脑勺,不解地嘀嘀咕咕:以前也没见过少爷发脾气啊,这幅模样,应该是生了闷气?
不仅程潜想不明白,连沈天赐自己都搞不清楚刚才那股莫名其妙的情绪是从何而来,宜婷离不离开跟他有何干系?少了这个吵吵嚷嚷的拖油瓶,他做起事来还乐得轻松自在!
宫内,宋兴书总算舍得从凤栖宫里出来了。新朝初定,杂七杂八的事情多不胜数,他已经任性地“翘”了一次早朝,万不可再拖延。
沈月华早就看到了宋兴书的仪驾,她连忙从廊下走出,迎上前行礼道:“陛下,柔儿还好吗?”
若是其他人,怎胆敢直呼当今皇后的名讳?但沈月华不一样,某种意义上,她是徐依柔的救命恩人,自然,宋兴书也将她当作自己的救命恩人。
他目光复杂地看了眼随后悠然踱步过来的顾呈瑜,想了想问道:“你便实
话对我说了吧,柔儿的身子……”经历这一次大的劫数,徐依柔虚弱至此,难保还能再次有孕。这种情形与元后如此类似,怪不得宋兴书面对顾呈瑜会稍稍有些顾忌。
“调养得宜自然会痊愈,只不过陛下得用心护着她,她可再经不起另一次折腾了。”沈月华的眼神突然放空了一瞬间,而后眸光发亮地看向顾呈瑜,明显地有话要说。
宋兴书听到徐依柔有可能康健立刻喜上了眉梢,笑着点头道:“朕去批阅奏章,你和太子殿下请便。”
等他走远,沈月华站到顾呈瑜面前,微微仰面,清澈明亮的眸子里闪过欣喜:“子瑾,我想我找到能让元后不排斥我的法子了。”
顾呈瑜看她自豪的模样,再联系方才发生的事,登时也是豁然开朗。
他高兴地抱起沈月华,在她耳边私语,将她想要知道的悉数告知……
月盘偷偷爬上夜幕,心灵相通之人,自不用过多言语。
事毕,顾呈瑜到底有些担心宜婷,就提前回府查问情况。沈月华对徐依柔的情况有些不安心,还是留在了宫里。等沈月华进入寝殿时,看到守夜的宫女在打盹儿。略微一想,便也理解了。
今儿这一天,宫里的宫女们都是极累的,但她刚走近,那宫女立刻警醒:“公主?公主恕罪!公主恕罪!”
当即便诚惶诚恐地跪倒在地。
“无妨,皇后可还好?”
“娘娘又睡了,奴婢这就去通报!”
“别了。”沈月华阻止她,徐依柔才是最最受苦和劳累之人,能安心歇息一会儿自然不能打扰。
正当她打算离开时,且听微弱的声音从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