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传来:“是华儿吗?”
沈月华忖了忖,让宫女去把小皇子抱过来,自己先饶过屏风走了进去。见徐依柔打算撑住身子坐起来,沈月华疾走了几步帮忙。将徐依柔舒舒
服服地安置在引枕前,她随手拉了个锦墩坐下:“怕吗?”
“怕。”徐依柔的脸上终于恢复了些血色,她唇角勾起,温婉中带着坚韧,“华儿,等你身为人母的那一刻,你便会明白的。纵然是怕到了骨子里,但能为心爱之人诞下孩儿,这种幸福能掩盖过所有的恐惧。”
沈月华笑笑:“好,那我等着那一天。”
徐依柔叹了口气,看着沈月华如牡丹般雍容华贵的容颜:“只是那一天,我是不能陪在你身边的。华儿,我的人生几多凄苦,但终究修得圆满。但我害怕……”
“怕我终不能如你一般?”
“许是我多心了。”
沈月华看着徐依柔被汗水浸湿的鬓发,一缕一缕地贴在脸颊,她这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倒是让沈月华心中一暖。她拉过徐依柔的手,拍了拍:“柔儿,你并未多心。大概是陛下怕你胡思乱想,把这消息压下了。”
徐依柔的手突然一紧:“难道大齐那边……”
“大齐元后并不认可陛下的圣旨,我此番去了大齐,无名无分。”
也难为她,能将这种话说得如此云淡风轻。时下女子最在乎的名分,沈月华一样都不曾得到,就因为顾呈瑜的承诺,她便举家南迁。徐依柔的嘴里发苦,她开不了口,也不知该如何委婉地劝说她。
“华儿……”徐依柔咬咬牙,“去不得。”
“我必须去。”
徐依柔忍住剧痛支起身子:“天高路远,除却顾呈瑜没有一个依傍,到时候,我,我就是想帮也力不从心啊!”
看着徐依柔用尽全力,冷汗直冒的样子,沈月华轻轻将她摁在引枕上,问道:“那你觉得我该如何?”
“要顾呈瑜拿着大齐启帝的圣旨来大陈迎你,不然,绝不屈就!”
徐依柔骨子里的韧劲儿再次爆发,那铿锵的语气,让沈月华也不禁为之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