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他说道。
“……为什么?”
“姑娘并非修士,所以我无法传授术法。”
“可是,”薛师师咬牙,双手一张,隔空拿起一个胭脂盒,“我虽非修士,却能用术法!”
“这种术法尚未到一步问道境层次,故而姑娘能使用,而我所使用的术法,最低已在五步铸神境,”鹭云摇了摇头,“若是姑娘强行使用五步术法,只会暴死当场。”
他神态认真,竟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炫耀之意。
胭脂盒“啪”的一声掉了下来,薛师师已是萎靡至极。
辛辛苦苦了这么久,居然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何其可恶啊!
“那你……”
话未说完,一个碎玉流苏手镯出现在了薛师师的眼前。
鹭云捏着这串手镯,递向薛师师。
“……”
薛师师微笑着接了过来,随手套在胳膊上。
救命之恩换一个小玩意儿,灵界人……真是会做买卖。
“那你是几步修士?”她接着问刚才没问完的问题。
“六步,游仙境。”鹭云道。
薛师师“噢”了一声,表情无悲无喜,无欢无愁。
“那追杀你的人……”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关心这个,“又在几步境界?”
“也是六步,但尚在初阶。”
薛师师又“噢”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鹭云已起身下床了。
他打开窗户,满天夜色汹涌沉重,似乎就要冲进房中。
薛师师平静地看着他,手指轻轻抚摸胳膊上那串碎玉流苏手镯。
冰凉而坚硬的触感。
下一瞬间,一道白光闪过,鹭云的身影消失无踪。
屋子里顿时空空荡荡,只余薛师师一人。
“必要之时,姑娘可扯碎那串手镯,纵使相隔千里,我也会来到姑娘身边。”
什么?
薛师师一骨碌爬起身来,迈着快步奔向窗口,对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小声喊道:
“你说什么——”
哒、哒、哒……
柳芽睡眼惺忪,步伐沉重,捧着铜盆来到薛师师的房间。
看到床上的薛师师的时候,她惊叫一声,险些摔下铜盆。
“人呢?”
“走了。”
薛师师躺在床上,满脸忧烦。
柳芽的睡意顿时去了九成,她放下铜盆,兴奋道:“留下了什么?”
薛师师举起那只带着手镯的胳膊。
“你给我看这个干啥?”柳芽迷茫地端详了一会,但什么也没端详出来。
“留下了这个。”薛师师语气慵懒,胳膊轻动,碎玉流苏手镯簌簌而响。
“这玩意……”
“如你所见,是个手镯。”
柳芽一屁股坐了下来,也露出了薛师师脸上那种忧烦神色:“抠门啊,抠门啊……”她嗟叹不已,“我们是缺这玩意吗……”
洗漱之后,柳芽道:“对了,姑娘,竹巧方才来过了。”
薛师师一惊:“二十五两银子,花得这么快?”
“不是不是,银子还没花完,人就要没了,”柳芽拿出一个钱袋,“竹巧她把剩下的银子还了回来。”
薛师师接过了袋子,叹道:“傻孩子,真是傻孩子……走,去看看她们吧。”
她又要送走一个人吗?
柳芽口中快要没掉的楼月奴,此时看起来却很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