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宸渊却不太相信:“林四叔,您既然已经跟我们坐一起了,又何必为北胡人庇护,伤了我们的情分。”
“情分?”
帝临天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了夜宸渊一眼,“你跟林天是有些情份,我们之间哪有什么情分?若有,也被你那皇帝老子炸地一毫不剩了。”
夜宸渊觉得还是要为自己老子说点话:“当年送玉姑姑进宫并不是父皇的意思,是林老夫人的意思,您要怪就该怪也林家,怎么能怪我父皇?怎么能因此就屯兵造反?”
“我反的不是你老子,我反的是整个帝制,反的是这个王朝。是这个制度让各家往宫里送女儿,你老子坐那个位置上享受着这种制度,无法共情我等因此制度受苦的人,那便只能反了他。”
兰司羽眨了眨眼睛,问:“那若你造反成功了,你想怎么改这个制度?”
“自然是废黜后宫,一帝一妻,前朝子女各自婚嫁。”
“那其他呢?”
“什么其他?”
帝临天淡淡地看了一眼兰司羽,突然露出一抹讥讽地笑来,“其他与我何干。我只是造反,又不想当皇帝。”
兰司羽瞠目结舌:“就不想称帝,那些跟你一起造反的
人怎么办?你连个饼都不给他们画吗?”
“都是穷苦人民,我给他们饭吃,他们已经感恩戴德了。吃什么饼!”
兰司羽沉默,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马车摇晃间,便到提督府。
夜宸渊示意帝临天先下马车。
帝临天微微一笑:“不如王爷先走。”
夜宸渊坚持:“四叔先下车。”
“我要先走,只怕死的人会很多。”
帝临天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握了一个震天雷,上面的引线已经拔掉了,正滋滋地冒着烟。
兰司羽瞳孔猛地一缩,拉着夜宸渊的手就往车外跳:“快逃呀,要爆炸了。”
两人刚施展轻功跳出车外,就听得身后传来一阵爆炸声,马车四分五裂,半空中血肉飞溅,惨不忍睹。
其状跟提督府后面不相上下。
兰司羽摁了一下有些嗡鸣的耳朵,转头看着惨烈的现场,默默吐出一口气。
这怕是拼也拼不起来了。
兰司羽声音有些僵:“你给父皇的折子里,有提他跟玉妃的过往吗?”
夜宸渊声音哑的要命:“没有,非我亲眼所见,自然不能将猜测写上。琪王如今很是不错。”
兰司羽叹了口气,夜宸渊不愿意长辈
的事影响到琪王,她其实还是很感动的。
皇家无兄弟,夜宸渊却愿意守护他的兄弟。
银子找回来了,帝临天死了,但剩下的事情还没有完。
北胡那些震天雷在哪里,跟帝临天交易的是谁?
夜宸渊和兰司羽连夜审案,也都没什么结果。
某个晚上,兰司羽突然发烧不退,整个人无陷入胡言乱语之中,夜宸渊急地把辽城所有的大夫都聚在了一起都没有用。
任凭夜宸渊怎么喊,兰司羽都没有醒过来。
夜宸渊把审问帝临天的人交给了叶一,自己日夜不眠地守在兰司羽身边。
他有些胆战心惊,因为这一幕跟六年前那一幕太像了。
也是她突然发烧,一直说胡话。梦里他听见了她说出小白杨的故意,发现她才是救自己的人。
他满心欢喜,原来救他的不是兰司情。
他终于放下包袱,理直气壮地让兰司情离开,却着了兰司情的道,被叶青青摄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