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言路开放,达官贵人之事向来是百姓最津津乐道的。 “听说没,有人当街拦了赵将军的马车,要状告孙尚任勾结元戎,通敌叛国!” “孙尚任?就是五年前祖宅走水全族皆亡的孙家家主?” 又有邻桌的一人插话道:“哼,五年前赵杭刚上任便与孙家主过节不断,没准这状告之人也是赵杭搞出来的。” 有人反驳:“孙家全族皆亡,赵将军如今在陇长大权在握,她无端做这些干嘛?” “没准是想借着孙家的流言盖一盖自己的流言呢,”又有一人嗤道,“我就说,女子怎能入朝做官,封侯拜相?前些日子凉州死了那么多人,可都跟咱们这赵大将军脱不开干系啊。” 一名书生模样的青年轻摇扇子,慢悠悠道:“赵将军那位置可是在军中实打实地拼出来的,你有空在这嚼舌根,不如自己上阵多杀几个元戎人。” 那人瞥了眼书生,不屑道:“她有赵老将军留下的那些个将领士兵,想要什么功绩不是信手拈来?” 书生一合扇子,视线轻飘飘地扫过那人,没再说话。 那人觉得书生是被自己说得无话可说,更加兴致高涨,继续道:“我听闻啊,凉州军中的供应也比从前减了三成。我看哪,赵杭指不定又贪了什么!” 有人大声附和,有人微微皱眉,却也没说什么。 书生眼中闪过隐晦的幽深。 众人说够了赵杭的传言,又说起了最先谈到的状告孙家之人。 只是众说纷纭,谁也不知状告之人姓甚名谁,身在何处。 医所内,赵杭将外面的流言蜚语与顾嫣隔绝得干干净净,连带着将李则和林念两人也半软禁在医所内,不许出入。 顾嫣气色比先前好了不少,坐在院子看着李则和林念两人念书。 赵杭带着一身寒气进屋,三人纷纷抬头,便看到她还来不及收起的难看脸色。 “怎么了?”顾嫣从轮椅上站起来,上前走了几步。 赵杭忙上前几步扶住顾嫣,笑了笑说:“军中那边有些账对不上,估计是哪个新来的手脚不干净,贪了东西。没什么大事。” 顾嫣看了赵杭一眼,转头对两个小孩温声道:“林念,李则,你们先去前院吃些东西好吗?我有些事想与杭儿说。” 林念拉着李则飞快离开,整个院中又只剩赵杭与顾嫣,站着。 赵杭忽觉眼皮一跳,她压下心底的不安,仍是笑着对顾嫣道:“阿姊,什么事啊?我们坐下说吧。” 顾嫣慢慢坐回轮椅上,赵杭也坐在一旁,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 顾嫣见赵杭垂着头,一直没抬眼,她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拉住了赵杭的手,像小时候一样。 “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赵杭心头一跳,但转瞬间便抬起头,笑盈盈的,“阿姊,我哪有什么事——” “你与成王做了什么交易?”顾嫣没等赵杭说完便打断了她。 赵杭抿抿唇,沉默了好一会。 “阿姊这你不用管。” “到时候我会与成王一同回长安。”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赵杭愣了片刻,像是没听懂顾嫣的话,她轻声问道:“什么意思?” 顾嫣定定地看着她,笑了笑:“你留在陇长,我与成王回京替他办事。” 赵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