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松开顾嫣的手，猛地站起来，“你回去做什么？你叫我不要参与夺嫡一事自己反倒要插手是吗？” 顾嫣坐在轮椅上，静静地看着她，甚至还笑了笑：“杭儿，你有些霸道啊，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赵杭心知自己与三殿下的交易本就瞒不了顾嫣多久，但总想着能拖一日是一日，总归她能将顾嫣稳妥地安排好再回去的。 她想过如何跟顾嫣坦白，或许顾嫣会生气，会阻拦，但她从未想过，顾嫣会直接与三殿下做交易！ 赵杭忽然半跪在顾嫣的轮椅前，矮了顾嫣一头，她低声哀求：“阿姊，你别去，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等这次事情结束，我马上就回来。” 顾嫣伸手揉了揉赵杭的黑发，轻声道：“陇长还要你，长安，只能我去。” 赵杭的手握上顾嫣轮椅的扶手，苍白的手背上青筋暴起，看上去像是在竭力克制着什么。她仰起头，盯着顾嫣那双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琥珀色眼眸，颧骨下的皮肉微微颤抖，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我不会让三殿下带你回去的。” 顾嫣笑了笑，“杭儿，我已经与成王说好了，去长安的，只会是我。” 赵杭眼神与顾嫣温柔的目光对上，她仿佛听见顾嫣的声音，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我会回来的，别担心，杭儿。” 不行，绝对不行，长安那种杀人不见血的地方，绝对不能让阿姊回去。 赵杭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地摔门离开。 顾嫣无奈地看着赵杭消失在院中，垂下眼，淡淡道：“成王殿下，戏看够了吧。” 杨启推门而出，走到顾嫣身边，说道：“我说了，赵杭不会同意的。她要是真疯起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顾嫣看着他，仍是一派温柔平和：“我会解决的，左右你是要带一个赵家人回去，我或者杭儿，没有什么区别。” 杨启摩挲着下巴笑笑：“顾嫣，连赵杭都不知道的事，你远在边疆，也没个一官半职，如何知道的？” 顾嫣笑道：“待我与殿下回长安，殿下就知道了。” 【当日，杨启跟着顾韵进屋，顾嫣已从床榻上做起来，想起身行礼。 “不必多礼，”杨启抬手制止了，“你找我有何事？” 顾嫣捂嘴轻咳了几声，顾韵连忙上前替她拍背。 “成王殿下与杭儿做了交易，我想替杭儿将这交易改一改，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杨启饶有兴味，“赵杭可是不让我跟你说的。” 顾嫣微微一笑，“杭儿想必是允诺殿下，开春后会回京助殿下一臂之力，对吧？” 杨启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顾嫣温声娓娓道来：“殿下看重杭儿，最看重的还是她姓赵，于名声，于朝臣，都有不小的影响力。我与杭儿为同胞姐妹，既然如今，跟您回长安的，是杭儿，还是我，想必没什么区别吧。” 杨启笑了一声：“可是赵杭还能替我解决不少麻烦事，你好像，不可以吧？” 他并不意外顾嫣会猜到，毕竟顾嫣当初十多岁的时候就能给赵杭和她自己谋得一份护身符。 只是，没想到顾嫣这么大胆。 “况且，若是赵杭知晓，怕是要连夜提着剑来杀我，她对你的保护欲可不轻呐。”杨启漫不经心道。 顾嫣平静道：“杭儿那我会解决。殿下，左右你都得带一个赵家人回去，不是吗？带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