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看。”紫鹃道:“我自然省得,还要姑娘来提醒。早就嘱咐了雪雁,不许乱说了。雪雁这丫头也不知去哪了,一下午也没见着人影。”黛玉道:“管她呢,总出不了这园子!亏得有她帮忙,这屏风才能赶着日子完成。这一个多月拘着她了,越性多给她放几天假。”
一语未了,雪雁走了进来诧异道:“我才听说宝二爷进了园子,怎么才一会儿功夫就走了?”紫鹃忙使了眼色道:“你这小蹄子,一下午不见影儿,到哪里疯跑去了?回来还说些疯话!”雪雁委屈道:“姐姐吩咐我到厨房熬燕窝,怎么忘了呢?”紫鹃笑道:“倒是我忘了,可熬好了?让姑娘趁热喝了吧。”雪雁忙放下食盒,端了燕窝来,三人再不提宝玉。
宝玉自那日没见着黛玉,一直闷闷不乐,眼见着日渐消瘦,袭人一干人等也跟着心急。可巧,过了几日便是北静王寿诞,宝玉要随着贾政等人前去祝寿。袭人原还想宝玉一向喜欢到北静王那里去,这次倒正好去散散心,谁成想未到晚间便喝个烂醉被茗烟扶了回来。袭人无法,只得扶宝玉到床上躺了。吩咐秋纹打来温水与他净面,又让麝月泡了浓茶与他解酒。
宝玉一时清醒一时糊涂,嘴里喃喃地说着醉话。喂他喝了茶后,方渐渐睡去。秋纹见宝玉睡了,对袭人道:“姐姐也该想想办法,二爷这样长吁短叹,精神不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若呕出病来,我们又该被上头责罚了!”袭人气道:“我有什么办法?太太决定的事也有我们下人参言的?我们只管尽心服侍就是了。”麝月见袭人急了,忙使眼色拉了秋纹出了里屋。
袭人叹了口气,拿了绣活坐在床边发呆。袭人也知不该对秋纹发火,只是见宝玉这样,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几天来的无名业火。袭人想不通跟着老爷去祝寿因何也敢喝醉了呢?却不知到了王府,贾赦、贾政自然与同僚坐在一起,宝玉自去找相熟的世家子弟坐在一起。可巧卫若兰也来了,因着他是新婚,少不得大家拿他来打趣。卫若兰虽有几分羞涩,言语眉梢却带着喜悦,令宝玉心生羡慕。大家又说起过了年,冯紫英也订好了日子,陈也俊也请了官媒,不由得使宝玉想起自己的终身来。搬出园子已有月余,也无人提及亲事一事,可知避嫌之说不可信。自己虽与林妹妹情投意合,互为知己,若母亲执意金玉之说,该做何了局?林妹妹不肯与自己相见,自己满腔心事无人可诉,夜夜难以安寝。别人推杯换盏,他越想越愁,自盏自饮,不多时便醉了。冯紫英坐在旁边看着不像,忙使人唤了李贵、茗烟悄悄地扶他家去。
到了晚间,宝玉方醒,贾母已知他醉酒之事,令人端了橘皮醒酒汤与他解酒。宝玉醒来,细想今日之事,深悔不该在王府孟浪,又恐贾政知道,少不得一顿责罚。正在自责之际,琥珀来传说老太太要见他。袭人忙与宝玉简单梳洗,陪他一起到贾母处请罪。贾母本想小孩子家行为不端,少不得训导他几句,又见他面色无华,双眼抠楼,反不忍苛责。又安抚了半日,吩咐下人不许叫贾政知道。那宝玉存了一段心事,本欲诉说,又见丫头林立,只得嗫嗫嚅嚅,无从开口。贾母见他不似往日神采,道他酒醉未醒,令袭人好生服侍又带了回去。一时众人都散了,只留鸳鸯一人在屋服侍。鸳鸯见四下无人,便问贾母:“二爷的心事,老太太是知道的。何不做主……”贾母叹气道:“若说这件事,我也做得了主!只是若不叫宝玉的娘心服口服,只怕他两个日后日子难过。到宁肯我在时,受些煎熬,我还能替他们遮挡些!”
转眼又过了六七日,到了这月十六便是王夫人进宫的日子了,贾母一早令宝玉这日一同进宫。原来元春自有身孕,便反应强烈,夜夜不得安眠,形容倒越发消瘦起来。贾母想宝玉的玉原是胎带的,能除邪祟,号称通灵,倒不比别个珍珠翡翠有效?因命王夫人带了宝玉一同进宫,希望能用这通灵宝玉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