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姑娘点了点头,而后侧了侧身准备从窄道中挤出来。缺月却忽然眸色一沉,一只手捂住靖姑娘的嘴巴,示意她不要出声,另一只手则放在墙壁上。 果然,不多会,便能听见声音越来越大的脚步声正在向他们靠近。那人的脚步平缓,似乎没有杀意,但是二人不能确定方才的谈话是否被他人听去了,是以二人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日头不算很高,那人的影子被拉出了一小段距离,很快便和缺月脚下的影子交叠在一起。 缺月朝着靖姑娘点了点头,而后迅速飞身出去,像是鹰隼张开翅膀一般。 那人的发丝也随之扬起,下一瞬,缺月便将利刃架在了来人的脖颈上。那人也是一怔:“缺月,你这是做什么呢?” 锋利的刀刃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刺目,又携带着楚疏桐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寒意。 两个人的视线对上以后,缺月的神色才放松下来,道:“出来吧,不是那两个人。” 在楚疏桐震惊的目光下,靖姑娘拍了拍身上的灰:“那你去除阮清明的时候,他要同去吗?” 楚疏桐连忙摇摇头,后退道:“我就算了吧,我这大病初愈,还是要多歇一歇。再说了,我连个武功也不会,到时候不是拖你后腿嘛。” 楚疏桐那双眼睛紧紧盯着缺月的凤眸,就像是小狗再向自己的主人讨价还价一般。 缺月冷然扫了楚疏桐一眼:“你必须去。” “可是前不久你不是才用过心头血吗,短时间内你应该不会蛊毒发作了啊。” 楚疏桐欲哭无泪,心口的疼痛又莫名涌上来。 “阮清明擅长操纵各式各样的蛊虫,而且我体内还有他的蛊虫,有你在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一炷香后。 靖姑娘带着楚疏桐和缺月一起将人送了过去。阮清明一见到缺月,眼底似乎闪着星光,就像是猎人看着猎物一般。 而林宴的目光则是有些幽深,为了防止林宴起疑心,靖姑娘和缺月二人一唱一和,谎称楚疏桐乃是缺月的胞弟,这才堪堪将楚疏桐一并送过去。 阮清明似乎是上了头,和靖姑娘随意寒暄了几句,便十万火急的拉着人就要走。缺月就像是个小猫一样乖乖的跟在阮清明后面。 阮清明好一会才终于回过神,一扭头便发现林宴似乎没跟上来。他道:“宴儿,怎么不走?” 林宴此时还立在远处,他修长的眼眸危险的眯起来,上下打量着跟在缺月身后的楚疏桐。楚疏桐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他的心简直要提到嗓子眼上了,心砰砰跳个不停。 林宴挪动脚步走到楚疏桐身边,轻轻怕了拍楚疏桐的肩膀。 是试探。 他在试探楚疏桐体内到底有无武功。 缺月的嘴角则是不可觉察的勾出一个小小的弧度:楚疏桐没有武功,你们当然觉察不了。 林宴的手掌先是在楚疏桐的肩膀上拍了几下,而后五指化爪,狠狠捏在楚疏桐的肩膀上,就像是白骨精一般,恨不得将指甲深深嵌入楚疏桐的血肉中。 好死不死,林宴捏的正好是楚疏桐的左肩,在肩膀下三寸之处,正好是楚疏桐的伤口所在。林宴似乎察觉了楚疏桐的异样,手背的青筋暴起,力度更甚。 楚疏桐痛的面色苍白,浑身颤抖,额头上的汗就像是水一样吧嗒吧嗒的滴下来。 而后,楚疏桐感受到自己被人推了一下,他的脚步趔趄了几下后,堪堪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