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琴吊在半空中,紧紧抓着缺月的脚腕。
缺月一个人这般吊在窗边并不算难事,可眼下脚上又多了个听琴。
而且下面可能随时冷不防来个守卫,屋内的守卫也随时都可能探头出来逮个正着。
三重压力之下,缺月实在是有些勉强。
她累得满头大汗,夜行衣被汗珠紧紧贴在后背上,累得说不出一句话。
缺月试探着晃了晃脚踝,可听琴是铁了心要抓着缺月,竟然是怎么甩都甩不掉。
屋内传来叮叮当当的翻找声,那声音离缺月越来越近。
似乎还有几名士兵试图晃醒床铺上被弄晕的姑娘。
缺月心道不好。
若是没有人喊那姑娘,那姑娘醒来便不会记得什么。若是她中途被人唤醒,那就更糟了。
缺月的胳膊已经有些颤抖,“你可真重啊!”
眼下她强撑着,咬着牙,整个身子贴在墙面上缓缓朝着另一边挪去。
缺月每行进一寸,那洁白的墙面多了一连串的殷湿的痕迹。那痕迹一连围绕着房子转了大半圈才停下。
缺月终于找到了一处墙面上的凸起借力,这才堪堪恢复了些许力气。她对听琴道:“看见那颗大榆树了吗,我一会把你荡过去。”
“等等,我还没准备好……”
听琴朝着身下望了望,心头一沉,整个人慌了神。
现下缺月已经算是强弩之末,不容听琴继续磨叽。趁着听琴出神之际,她双脚猛地一甩,听琴便飞了出去,缺月也紧随其后。
缺月稳稳落在榆树的树杈之上。
反观听琴,因功夫欠佳,虽然成功落在榆树上,却脚下一滑险些从树上掉下去,幸亏缺月及时扶住了她才没摔成一块肉饼。
晚风柔和的掠过缺月的额头,为她拭去了额头上的部分汗珠。在层层浓阴和夜幕的遮掩下,缺月才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巧合罢了。”听琴道,“你不答应我的条件,我就想着自己想办法找奴契,有什么问题吗?”
“只是没想到居然碰见了守卫。”
“那你跑什么?”
听琴别开缺月的目光,嘟哝道:“王府禁止夜游,若是被抓住,最起码也得挨一顿板子才能了事。”
缺月不着痕迹的默默翻了个白眼。
合着那群人原来是她招来的。
树上的小虫子扯着嗓子难听的叫唤着。
听琴见缺月的神色缓和了几分,眼球一转又要搞事情。这一切自然逃不过缺月的火眼金睛,她一把抓住听琴的手腕。
“我救了你,你就安安静静待着。”缺月将匕首抵在听琴的脖颈上,“否则要你好看。”
冷冷的月光洒在听琴的脸庞上,为她本就白皙的皮肤填上了些清冷的氛围感。
听琴的长相本就极好,就像是一颗马上就要瓜熟蒂落的果子,看上去香甜可口,只需要轻轻咬一口便可以尝到酸甜可口的汁液。
可是当你真正咬下那一口后,你才发现那果核内已是腐烂发臭,大批的虫子从里面落荒而逃,令人恶心。
缺月瞥见方才屋内的烛光已经暗了下来,紧接着便见一群守卫自楼中走出来。
缺月暗自松了一口气。
谁知听琴这边又出了意外,她妄图挣脱缺月的束缚之时,身子猛地一抽,发髻上的玉簪顺着发丝滑落。
好死不死,正好落在那守卫面前摔成了两截。
那守卫险些就被玉簪砸到,想不注意缺月所在的这棵树都很难。
他将手中的弩箭对准了榆树连连射了几箭,“嗖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