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此番,该是骂他一个奸臣忤逆之名,还是说他狼心狗肺,毫无仁义。
他真的好奇。
李筑弱冠之年受封便去了金拿城当了北府襄王,之后从未回到雨涟城,一直低调行事,不说自己,就连太上皇对他也很少关注,直到权利逐步被太后架空才慢慢浮现此人,那时候已在北漠,对于雨涟城之事一知半解。
不过要解开皇上这桩心事,还得从他入手。
公孙晁往侧坐一点,眉目触动了下,眸子暗上一道,他知道皇上问的是何意思,双手庄重作揖,“自古豺狼虎豹相互吃食,能者为王是必然,小户小家尚有口舌之争,甚至为一亩半田弑杀人命,更何况诺大的国家,百官且有自相踩踏,瞧着龙椅之人,更是争出一条血路。”
“臣一路所看到皇上为民思考周虑,不愿子民生活与困苦之中,对待贪污之人毫不留情,既不失贤也不失法,自当是大汉最合适的君王。”他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想的。
哈哈哈——
他大笑几声,吩咐下人来取走鸟笼,摩拳擦掌,一阵轻松,“先生是几朝最有才学之人,大汉的子民都以你为尊,要不是此番公孙先生前来助阵,朕也不可能这么快便取得民心。”
感激由心,凝望了一眼老人,又迅速挪开,换了冰冷的语气,“先生能预料未来之事,可是知道朕下现在想的是什么。”
游船越来越多,为了避免冲撞到船上金贵之人,任大将军勒令其他船只绕道而行。
水流开始急急往下,眼前逐渐变得开阔起来,看来是到了河流下游,瞧着也更加热闹起来。
船上人的心思却没有这么平乐了。
圣旨送来公孙府那时候他便知道会有今天,其他的借他之名坐稳江山只是个微不足道的理由,唯到这雨涟城来的真正目的,是北漠一事。
他就算不傻也得装傻。
“臣惶恐,不敢随意揣摩圣意,不知皇上所想是何。”在绝对的身份之间,该有的敬重和边界一个都不能少。
李筑不着急问,把视线移置不远处,有一成年男子和一成年女子,还有一小孩童。小孩吵着吃冰糖葫芦,妇女正卖布匹走不开身,男人忙着吆喝客人,女人时不时咒骂一声,都也没空搭理小儿,看上去混乱不已。
他指着,笑笑,“还是古人说得有理,要是没了三纲五常倒是乱了套,律法和等级是立国之基,没了它家不像家国不像国,朕莫非是做错了。”而后回望公孙晁,潜意识下分析他脸上的神情。
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炽热的目光,仿佛灼烧一般,辛亏多年的沉稳让他勉强能够应付下来,也顺着前面看过去,他看到的不是丢掉了阶级的混乱,而是尊重生而为人的平等对话。
“皇上开创律法,不再拘泥于性别之间,使女性走出了闺房,也能像男子一般做些粗活大事,这是历朝历代所没法破除对女性偏见的壮举,皇上却是做到了这一点。”
李筑眼里有笑,像暖和的春天,“朕还在后悔之中呢,被先生这么一说,倒想请教请教。”
“皇上细看他们眼中。”
他睁大了瞳目,又是一笑,他是看到了些不一样的东西来,可还是想旁人解答,故作严肃,“朕看没什么不同,难道先生看出了什么来。”
公孙晁再抚了抚眼睛。
李筑摆手吩咐船夫停下来。
公孙晁笑着多谢,而后将注意力放到刚刚一家三口身上,“他们为生活忙碌,有时发生口角也难免,一家人哪能如同木头人一般,鸡毛蒜皮之事总会发生。”
李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大大小小的街巷,商贩不少,可是也唯有此家货物多,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