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她是谁,自己可是元安城凤栖楼里的李凤娘,到时候自有办法。 说罢她挑眉一笑,直叫秦婉柔憔悴的容颜中竟两靥生红,微微看着有了点生气,慌忙低头掩饰眼中的慌张:“凤姨多虑,莫要胡言!” 秦婉柔在凤栖楼许久,李凤娘可从来没见过她这般娇羞模样,心中更知自己没有猜错,便笑了笑:“多虑?我看未必,我也不取笑你了,天色已晚,你且装扮一下,该做正事了!” 秦婉柔点点头将李凤娘送走,关上门来这才松了口气,按理说她也是见过世面的,却偏偏不知为何一提到昆玦,自己忽就脸红心跳,便赶紧靠在门前深呼一气,方才稍稍平定心绪。 终于只剩她一人清净清净,秦婉柔这才柔柔趴在案几前小心细看着那颗月华珠,嘴角不自觉地浮了一抹笑。 窗外日暮稀薄,远处山峦于一片紫烟中若隐若现,白鹭于江上翩跹环绕,江上几艘渔火星星点点。 秦婉柔这几日本就憔悴,无心细照鸾镜作梳妆打扮,只信手在云髻上插了一双玉蕊琉璃牡丹步摇,戴好面纱后便呆呆看着月华珠,直到远处落日消失于水天相接处。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惟剩一线不甘心就此沉沦的暮光在天边挣扎,凤栖楼里已是灯火辉煌,歌舞升平。 宾客们纷至沓来,楼里无数佳人娇笑相迎,红尘旖旎间又是一片繁华景象。 秦婉柔将烛火一一点上,最后走到月华珠前,想了想,却用锦帕小心翼翼地将其包好,唯恐透出一点光来。 只是刚这般,忽听得身后一道温和低沉的声音。 “何不将它放出来?” 秦婉柔一惊,手中险些不稳将月华珠摔落,一抬首才发现不知何时,昆玦已倚坐在窗台上正神情淡然地凝视着她。 “玦......玦离公子?” 秦婉柔惊得说不出话,眼看昆玦衣袂随风微动,那一双明若星辰的眼眸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便使劲眨了眨眼确认自己没晃神。 昆玦神情淡淡,犹不动声色,她这才确定那恣意坐在窗台上的当真是昆玦其人,随即眉目惊喜,慌忙起身。 “玦离公子你怎来了?你......你是从哪里来的?是我昏了头吗?为何一点都不曾发觉你何时进的门?” “我......” 昆玦破天荒地一瞬语滞。 他今日出来本是来买酒的,并未打算前来凤栖楼。 实际上自那夜过后,他都没打算再见眼前人,只是走到路上听到几个纨绔公子哥说起凤栖楼的头牌乐姬秦婉柔,前些日因拂了平襄侯世子魏晟的美意,不肯见他,叫魏晟连着一众权贵子弟大闹凤栖楼。 这便罢了,后来魏晟亲眼看见秦婉柔跟另一个男的跑了,气得是暴跳如雷,带着人差点没把凤栖楼给李凤娘拆了,叫李凤娘也着实极为恼怒。 若不是还指望着秦婉柔卖相赚钱,便险些动手打了她,只是后来却使了种更阴毒的法子。 那是李凤娘独有的手段,说是从哪个擅于制药的老道手里得来的方子,一碗汤药下去,教人浑身上下气力尽失,锥心噬骨,肉如刀绞,很快就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虽是猛药,却又至多不过伤人元气,让人要死要活地痛上几天,不会真要了人性命。 李凤娘给秦婉柔灌了这般汤药后,便将她弄到最烂的那间柴房里关了几日,不见天光,水米未进,弄出来后甚而养了好一阵才能堪堪下床,故而这些日都不得出来弹曲见客。 昆玦买了